第73章 “直說,打得什麼壞主意。”(第1/1 頁)
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椅榻有些狹窄,他只能屈膝半臥著,將上身湊到段景忱跟前,“潦草麼?抄得不好看嗎?”
態度倒是謙虛,他想了想,把筆遞到段景忱面前,“那皇上替我寫一句。”
段景忱看看他手中的筆,又看看他的臉,淡然問:“寫哪一句?”
“嗯……就寫那一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我每日拓著皇上寫的多抄幾次,也好剋制心中邪念。”
段景忱沒有答應,也沒有接他遞的筆,只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從髮絲到腳尖,每一處細細地觀量。
他不知這眼神是什麼用意,靜等著段景忱動作,而後忽然間,毫無防備的,他被段景忱拉進了懷裡。
脊背靠著胸膛,段景忱呼吸很熱,一隻手包裹住他的手,帶著他一同握筆,另一隻手則輕撥開他的紗衣。
肌膚光滑細膩,比那宣紙更適宜落筆。
柔軟的筆觸徐徐遊走,酥癢難忍,他臉色泛了紅。
再反觀段景忱,全然是正經抄經的姿態,如水沉穩的目光,每一筆落下,都可見心誠。
什麼色即是空,段景忱寫的不是他要的這一句。
往昔所造諸惡業,
皆由無始貪嗔痴,
從身語意之所生,
一切我今皆懺悔。
這是段景忱早便在佛祖面前許過的誓言。
你所生之邪念,所造之惡業,若有報應,皆應於我身。
細密的墨色覆在肌膚上,將本該莊肅的經文襯得極是豔情。
懷中那人目色迷離,像飲醉了酒,不說話,只一雙眼無辜地盯著段景忱。
“忱哥哥……”氣息輕喘,在暗示什麼,段景忱不會不懂。
可他問過太醫了,他身子還沒恢復好呢。
扶著他的後腦,段景忱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
“直說,打得什麼壞主意。”
“哪有啊。”他矢口否認,又主動投懷送抱。
親一下,段景忱沒有反應,再親一下,還是沒有反應。
“皇上當真六根清淨了啊?”他做作哀怨,嘆息道:“哎,如此,我在皇上身旁陪著,也是沒什麼用處了,明日開始,我便不與皇上同住,搬到寢宮去好了。”
終於說心裡話了。
從他醒來那日開始,就天天盤算著怎麼從他這乾清宮搬出去,忍了這麼多日,還當真是委屈他了。
“你想幹什麼?”段景忱用力捏著他的腰,威脅地問他。
“不幹什麼呀,就是,皇上這裡規矩太多,我不自在嘛……”
“朕叫你守什麼規矩了?”段景忱不悅地質問他。
他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了。
的確,皇上對他,向來是一分一毫的約束都沒有的。
狡辯不了,那便繼續耍賴,他蹭著段景忱的脖子,口中膩膩歪歪叫著皇上,然後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段景忱目光逐漸溫柔,再開口聲音也輕了,無奈問他:“你是聽到誰說什麼了?”
“我……沒有啊……”他矢口否認。
段景忱輕輕嘆息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心疼地將他抱緊了。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