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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裡的人，幾乎就沒有不認識方謹言的，在他們眼中，方謹言就是隻肥羊，方老爺雖然也肥，但他的羊皮平時都是披著玩兒的，一脫，立馬就成狼了。只有方謹言，方少，才是真正的羊羔。

這會兒一聽方少夫人不滿意，掌櫃地立馬給二使眼色，讓他上去伺候伺候，拖延拖延時間，自己去裡頭拿更好的東西了，本來他還以為外頭的這些就足夠方少爺買的了，沒想到方少夫人的眼光這麼高。

關靜萱轉頭，見方謹言臉上略有薄汗，停下了腳步，用帕給他擦了擦汗。

&ldo;累了?熱了?還好，我也挑好了。&rdo;

而後終於搭理了剛才開始就一直跟著她絮絮叨叨不知道什麼的夥計，&ldo;就那塊玉佩，給我們裝起來吧。方謹言，付銀。&rdo;

&ldo;方少夫人，您，這麼快就挑好啦?&rdo;他們掌櫃的剛剛去了庫房，還沒出來呢。

&ldo;快?不快了。你們這兒的東西我每一樣，都看了至少八遍了。&rdo;

方謹言出門的時候，還是和原來一樣，把銀票都交給了默語。這會兒默語已經掏出了銀票，等著二的報價，他數銀票了。

二看著默語掏出來的一疊銀票，眼睛都直了。&ldo;您，您，您真的不再挑一點兒?咱們多寶閣的首飾，最適合您這樣的貴夫人了。&rdo;

這一點，方謹言也挺贊同。他剛才也跟著關靜萱逛了好幾圈，發現很多首飾都是關靜萱會喜歡的型別。

多寶閣的首飾，確實很符合關靜萱的喜好，但就是太符合了，好些樣式，她其實都算有。比如釵吧，稍稍變動一下，就和她家裡一個一樣了，稍稍再加個蝴蝶，就和另一支一樣了。她要這麼多幾乎一樣的金釵做什麼?讓別人每次看到她，對比每支金釵的差別所在嗎?

&ldo;阿萱，你有看上的嗎?&rdo;

&ldo;出門的時候不是好了的?給公爹，我爹孃他們買就行了。二的，你到底做不做生意，還不報價?&rdo;他們還要趕場去下一家呢。關靜萱動了動站得微酸的腿，早知道，剛才就不折騰方謹言了，她傻了，這明擺著是把她自己也給折騰進去了。

&ldo;您再等等，這個價格，只有咱們掌櫃的知道。&rdo;把這話出口之後，夥計暗暗誇讚自己的機智，這樣他們就必須得等掌櫃的出來了。

卻沒想到，關靜萱是這樣的，&ldo;咱們是沒銀嗎?還得等你們掌櫃的出來，才知道價格?你們掌櫃的，什麼時候出來啊?&rdo;

&ldo;很快，很快了。&rdo;其實並不會快，因為庫房離鋪有些距離，而且，為了安全起見，上了很多道鎖。

&ldo;既然你很快，那行，我數十下，十個數之內，沒有見到你們掌櫃的，你也不報價的話，我們就走。下回有緣，再回來買吧。&rdo;

&ldo;十。看來這東西，和我們是沒有緣分了，方謹言，咱們走吧。&rdo;

夥計傻了一下，&ldo;等等，方少夫人，您剛只數了&l;十&r;啊，不是該從&l;一&r;開始數嗎?&rdo;

&ldo;哦，我沒跟你嗎?前頭的&l;一&r;到&l;九&r;，我都是在心裡數的。再給你一次機會，價格，還是看著我們走。&rdo;

賣一樣東西，還是一樣都賣不掉。夥計果斷地選擇了前者，利落地報了個價。

雖然知道這東西的價格不會低，但是親耳聽到之後，關靜萱依舊覺得受到了很大的衝擊。而後很是慶幸，銀票不是從她手裡一張一張點給夥計的。

&ldo;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夥計知道價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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