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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忱已經睡了,他臉貼著枕頭,彷彿已經安穩入夢。
秦閱輕輕拉開抽屜,但見裡面所有的檔案都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最上面放著醫生開的藥,用來暫時緩解頭痛的發作,抑制腫瘤生長。藥瓶安靜地平躺在原位,沒有人碰觸過。
秦閱鬆了口氣,也有些淡淡的失望。
可在他心裡,大概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王忱什麼都不知道,也就不必做出選擇,而他……也不必成為一個選擇。
十二月,悄然而至。
北京的氣溫終於跌破零點,王忱也收拾好了所有出國的行李。
厚厚的電影劇本被他翻得頁尾卷皺,高思源也開始日常性地與王忱進行聯絡,溝通劇本問題,對王忱有所困惑的內容,不斷進行解釋,輔助他進入角色。
第一個禮拜的週末,劇組的主創搭乘同一班飛機,前往義大利。
秦閱把王忱送到了機場,但劇組的人都在,他也不方便露面,兩人只能在停車場裡悄悄的親吻,撫摸,道別。
前幾日,即將出發的興奮從王忱心裡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秦閱十萬分的不捨。
他雙臂纏著秦閱的腰,兩人緊緊地抱著,誰都不說話。
王忱在國外的戲份大約要拍近三個月,兩人這一分別,要80多天以後才能再見。
秦閱反覆撫摸著王忱的後背,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安撫他的情緒,可王忱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倒是忍住了沒哭,就是死死地盯著秦閱,過幾秒就湊上去親一下,不纏綿,卻親暱得很。
該囑咐的事情,昨晚都彼此囑咐了一夜。
多吃蔬菜,多吃水果。
多穿衣服,多做運動。
那些細細密密,看似嘮叨又瑣碎的叮嚀,藏著的全是兩人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難捨。
這個時候,說得出口的話,都說盡了。
只剩下滿腔的纏綿,不能說,不能做,彼此都艱難地忍著。
直到助理小東過來催,王忱才背著雙肩包下了車。
秦閱坐在後座沒有動,隔著車門,兩人望了一眼。
&ldo;注意安全,落地報平安。&rdo;秦閱的聲音有些啞,但神情還是平靜的。
王忱用力點了點頭,沒開口,靜站了半晌,才用力關上了車門。
誰都沒再看對方。
王忱戴上墨鏡,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秦閱靠著椅背,仰著頭,幾分鐘後對司機開口:&ldo;去醫院吧。&rdo;
因為經費限制,白佳潤沒法一同出行,劇組只承擔助理小東的機票住宿開支。小東的艙位不與王忱他們在一起,而是和製片助理、導演助理等人在經濟艙內。小東幫王忱安頓好座位,就到了後面。
商務艙裡,只有導演高思源、羅少新,製片主任和王忱。
為了快速倒時差,進入工作狀態,製片主任和高導一上飛機就戴了眼罩,掛上降噪耳機,準備睡覺。王忱給秦閱發了關機的簡訊,一時有些離別的悵然,不太睡得著,盯著舷窗外北京灰濛濛的天氣出神。
他旁邊坐的是羅少新。羅導原本已經抖開了飛機提供的小毯子,準備睡覺,但見王忱瞪著大眼,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便湊近了問:&ldo;怎麼了小辰?身體不舒服嗎?&rdo;
王忱扭頭說:&ldo;我沒事。&rdo;
羅少新的目光最王忱的嘴角滑過,很快又抬起頭,殷勤地說:&ldo;你之前沒出過國吧?你經紀人擔心的不得了,跟製片那邊囑咐了好多,就怕你語言不通,出什麼意外……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在國外讀了三年書,義大利去玩了好幾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