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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明聽的十分新奇，問蘇聿，&ldo;凌漠寒整日板著張臉……道華喜歡你們教主哪點?&rdo;他頗有些苦惱，說道，&ldo;道華，若是別人對他愛答不理，他也便懶得去理人家。怎麼會喜歡上你們教主?……莫非是凌漠寒長得英俊瀟灑?&rdo;

&ldo;……&rdo;蘇聿內心默默囧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自己辯解一下，於是絞盡腦汁回憶了一次這種像中毒一樣愈來愈深無法停止的迷戀或是愛慕是怎樣開始的。

然後他想起來了。

&ldo;教主他……&rdo;蘇聿斟酌了一下用詞，終於說，&ldo;其實是個……挺……溫柔的人。&rdo;

吳道明正在往嘴裡倒酒，聞言一口嗆著猛咳了起來。

蘇聿趕緊伸手去拍他後背。

吳道明一邊咳一邊笑，笑了半天，忽而肅容，嘆道，&ldo;那也是你……這樣覺得吧。&rdo;

蘇聿愣了愣。

&ldo;凌漠寒對你好，我也看得出來。&rdo;吳道明說道，&ldo;但是他越對你好，便是越對道華不好。&rdo;

蘇聿又愣了愣。

他想起第一眼，大紅的屋內，凌漠寒一身黑衣，腰間佩劍，目光沉穩而冰冷。

然而只那一眼。

沒有蔑視，沒有嘲弄，沒有厭惡。

沒有作為吳家不會武功的廢柴小兒子在吳家常接受到的惡意與不喜。

凌漠寒很少阻止他幹什麼，不管他天天在習武坪上觀人習武，甚至還會解劍為他演練。

他當蘇聿是一個有尊嚴，有未來的人。

知道他在追求什麼，並且儘管知道他的追求永世沒有實現的可能，也只是沉默的告訴他，然後，從不因此笑話他。

&ldo;教主，對吳道華也是很好的。&rdo;蘇聿說道，眼神有些閃爍。

幾套衣服，一把最普通不過的佩劍。

看過漫山如火金紅，再看落雪成白。

凌漠寒……從沒有忽視過吳道華。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從沒有意識到凌漠寒對蘇聿有什麼……雖然蘇聿經常像蜜蜂繞著花一樣繞著凌漠寒周圍轉。

吳道明沒有注意到蘇聿的異樣，只是盯著手裡的酒壺說，&ldo;世上兩個人，本就沒有誰一定要和誰一起的道理，更何況這一場所謂的婚嫁，無論是對你們教主還是道華，都是莫名其妙，毫無公平可言。&rdo;

他笑了一聲，將空了的酒壺放到一旁，臉色很平靜，握緊的手掌卻在顫抖，&ldo;其實……也該怪我。&rdo;他低聲說，&ldo;如果當時我不在邊塞，我就能阻止父親做下這個荒唐的決定。&rdo;

&ldo;可是我卻直到一年以後，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rdo;

&ldo;我不該……那麼久都沒回來看過他。&rdo;吳道明仰起頭，月光割碎了他眼底死死撐出來的冷靜，他向後倒在屋頂上，用手擋住眼睛，卻止不住流出來的淚水。

蘇聿不敢看他，只是小聲問，&ldo;……你醉了嗎?&rdo;

&ldo;呵。&rdo;吳道明輕輕笑了一聲，&ldo;可能還不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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