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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慶一愣,旋即回神出門套車。
一場春雨一場暖,但打在身上該冷還是冷。鍾雪讓人在馬車裡點上火爐,勉強緩和。
估摸著快到時,鍾雪掀開簾子,瞧見宮門口那輛印著麒麟紋的馬車,等不到車夫掉頭,便拿傘跳了下去。
梁端跪在門內不遠處,背直如松,雨水臨頭澆下,順著脖頸滲進裡衣。
原本密密麻麻擊打面部的雨滴忽然停了,梁端抬頭,眨了眨沾滿雨水的眼睫,露出鍾雪從未見過的柔軟,半啞著聲音略略狐疑:「鍾雪?」
鍾雪呆住,酥酥麻麻的電流感貫穿全身,匯至心頭,又倏地一痛。
「你特地來看我笑話的?」梁端皺眉,態度恢復以往的惡劣。
呵,果然溫柔什麼的都是迴光返照的假象。
「我沒那麼閒。」鍾雪翻了個白眼,蹲到他身邊,伸手要去扒他的外衣,剛下手就被擒住,「我艹!手斷了!」
梁端磨著牙根:「你想做甚?」
「你衣服都濕透了我給你脫了啊,算了算了,不脫行了吧。」梁端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終於鬆手。鍾雪吹了吹手腕上的紅指印,把帶來的另一件狐裘直接披在濕漉漉的外袍外邊。
雨下的太大,還有風,傘打高了雨會吹進來。
鍾雪讓車夫搬來個凳子,就坐在梁端旁邊,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單手翻了起來。
「你不走?」梁端冷聲說。
鍾雪看的太入迷,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走什麼走啊,還有半個時辰你才能跪完。」
說完,目光又挪到小冊子上。
「謝謝。」
驀地,耳朵像是懷了孕。
「!!!」鍾雪一激動,差點把書扔水裡,「你說什麼?」
梁端慍怒瞪著他:「你別得寸進尺。」
【系統:宿主雨中送傘,形象值+20點。】
「好好好,我不得寸進尺。」鍾雪一笑,沒白來。
梁端瞥向他手中的書:「宮門口看春宮,你還真不知廉恥兩字怎寫。」
鍾雪冤枉,攤開書舉到他面前:「《論語》,不是春宮。」
「難得。」梁端冷哼了聲。
鍾雪用書脊蹭了蹭下巴:「珍藏的春宮看完了,沒有新貨,只能先拿這個湊活。」
梁端:「……」
傘底下光線不好,看了一會兒鍾雪的眼睛就發酸,索性合上書跟梁端聊起天來:「今上為何罰你?」
梁端頓了頓,似是不想說,鍾雪也沒打算追問,正當他要放棄,卻聞梁端道:「梁王借嶺南水患一事,給我安了幾個不中聽的名頭,皇帝說我辦事不利,便罰跪在此處。」
「這梁王還真是個小心眼子。」鍾雪撇撇嘴,「世子,商量個事兒唄。」
梁端:「何事?」
鍾雪:「世子非池中物,若來日翻身,大權在握,能不能休了我?我保證到時拿著休書決計不再出現在你面前,好聚好散,日後兩不相干!你也清淨不是。」
「翻身?你在同我開玩笑嗎?」梁端蔑然。
少年,你是主角哇!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伐啦。鍾雪彎著眼睛:「豈敢。這樣吧,三年,你若是三年後還身處水深火熱的尷尬境地,我就一頭撞死,你一劍把我捅死也行,怎麼樣?」
梁端一怔:「你就這麼信我?」
鍾雪扇扇手:「那是當然。」別說三年,不消一年,皇位是你的,天下都是你的!
梁端薄唇翕動,看著那雙淺彎的桃花眼靜默許久,雖覺得那只是玩笑言語,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嗯了聲。
鍾雪開心到咆哮:「統兒,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只要他給我休書,我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