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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是真的醉了,梁端心中有些不甘心,還有些怨自己,為什麼要喝醉?
他素日是決計不敢喝醉的,因為一喝醉就會瞻前顧後,一喝醉就會想起那些前塵往事,一喝醉就狠不下心,一喝醉就無法那麼冷酷,除了十三歲那年他抱著酒罈在城郊那口溫泉醉了一夜,哭了一夜,後來體力不支差點栽泉裡淹死之後,再沒喝醉過了,若非萬不得已,酒也不常沾的。
最終,梁端還是下不了殺心,甚至還有點想抱鍾雪,抱一個偷了他心愛之物的小偷?怎可能!
梁端一皺眉,推了鍾雪一下,看起來很兇,但下手不要太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捨不得。
梁端抓起那隻正版小老虎布偶,站起身,一臉怨憤的瞪了鍾雪一眼:「你離我遠些。」
他身上沾了野男人的氣味兒,他的小世子妃聞到了一定會生氣的,他必須趕緊回去洗個澡。
鍾雪生怕梁端跑別的地方作妖,連忙從草垛上挺身而起,一邊摘頭髮上粘的稻草一邊追:「梁端!你特麼站住!」
梁端哪會站住,他不僅沒站住,反倒跑的更快,鍾雪跟著他回到寨子的時候,人家已經在浴間洗澡了。
「洗澡?大白天洗什麼澡?!」鍾雪站在院子裡,簡直無語。
送水的小土匪撓撓頭,學著梁端的話道:「世子說他身上沾了野男人的氣味,要趕緊洗掉,以防您聞見了會生氣。」
「……」鍾雪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這個人……他突然覺得有點兒可愛是怎麼回事?
鍾雪擺擺手,讓小土匪先下去了。浴間所在的院子裡有一棵盛開的花樹,具體是什麼花鐘雪並不清楚,貌似是當地獨有的一種樹,開出的花是嫩黃色的,大朵大朵,遠遠望去壓壓一片,蕊是朱紅色的,蕊芯很長,香氣淡淡的,不算濃,也不算十分雅,剛好適中。花開的很滿,風一吹就徐徐落下一片。
鍾雪坐在黃花樹下,頭枕著樹幹靜靜等梁端洗完澡出來。
方才追著梁端跑了一路,潛藏在身體裡的那股莫名睏意又席捲而來,等著等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日光穿過黃花樹冠,漏下一道道帶著花香的光瀑,落在地上,落在鍾雪鍾雪身上,落在他臉上,微風一吹,一朵紅蕊黃花飄搖著身軀落在鍾雪手背上。
梁端走到他身邊,拂落那朵黃花,小心翼翼的把鍾雪打橫抱起,抱回了房裡。
但……這人的酒只醒了一半,只是能認出鍾雪就是他的小世子妃,而不是野男人而已。
把鍾雪安置好,梁端來到寨子較偏僻的那進院子。
二當家純屬路過,沒明白什麼事兒就被梁端拉去當幫手了。
那進院子裡住了三個女人,就是南疆長老給梁端物色的女人,有一日,他從這院子門口路過,剛好碰見一名女人出門,那女人一身異域香氣,味道很濃鬱,而且一旦粘在身上就是經久不散的那種。
女人瞧見梁端,便學著南疆長老教她的那些勾引人的法子,裝作腳崴,一下子朝梁端倒了過去。
梁端什麼人沒見過?一眼便識破了她的心思,當場錯開身,女人倒了個空,但手卻抓住了梁端的衣裳,身子還往上蹭了下。
那種香氣真的很噁心,很頑固,就被蹭了那麼一下,洗了兩遍澡竟然還能隱約的聞出味兒來。
鍾雪鼻子很靈,晚上樑端回去睡覺的時候他當場就聞出來了,他問:「你身上的氣味兒怎麼怪怪的,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梁端趕緊解釋,最後鍾雪還是氣呼呼的跟他說:「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人的氣味兒,任何氣味兒都不行,任何原因也不行。」
這句話梁端銘記於心,並刻入骨血。
女人的氣味不能有,野男人的氣味兒更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