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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譜中學生的學業壓力一點不小。去年制度改革，中學六年改五年制，以前直接讀大學，現在還得多讀一年預科。學生們到了中五這一年，他們就要參加中學畢業會考。趁著暑假，他們給自己補習還來不及呢。

陸蔓君拿著筆在紙上無意識亂畫，看見陳珂洗澡出來，正擦頭髮，忙叫住他：&ldo;表哥，你有沒有成績好的朋友啊？想報補習班的人太多了，我忙不過來。&rdo;

陳珂特別得意，拉椅子坐下：&ldo;還有誰比我成績好？我英語能考合格！&rdo;

果然是物以類聚，陸蔓君有點頭疼，突然想起王嶽讀的是聖士提反書院，成績肯定好啊！怎麼就沒想起他呢！&ldo;王嶽呢？&rdo;

陳珂一愣，又打了個哈欠，手臂往後椅背一搭：&ldo;你別想了，他肯定不會幫你帶補習班！&rdo;

陸蔓君說：&ldo;為什麼？&rdo;

陳珂說：&ldo;他又不缺錢！&rdo;

陸蔓君還是打電話去問了。為了說動王嶽，還特意去百貨公司買了一盤磁帶送他。也不知道王嶽是為了那磁帶，還是別的原因，居然很快就答應下來了。

王嶽說：&ldo;反正我暑假也沒事做，可以啊。&rdo;聽說還缺老師，他又補了句：&ldo;要不我拉幾個同學來？&rdo;

陸蔓君千恩萬謝。

本來房間只能坐十個人，現在硬生生擠進了二十個人，椅子都是找樓下借的。陸蔓君感覺還是得再租一個新場地。可這條街沒有房地產中介，她問了訊息靈通的肥叔。

肥叔拍胸口說：&ldo;行！我幫你留意一下。&rdo;

這段時間，陸蔓君特別忙，晚上累得一倒頭就睡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給蔡曉曉補習，進展特別慢。單詞背下來了，放到課文裡就不認得了。蔡曉曉說，每個字都認識，湊一起就不懂了。

而且蔡曉曉記憶力特別差，昨天教完，今天就忘了。哪怕按遺忘曲線來複習，效果也比一般人差。

下課後，蔡曉曉打著哈欠，往桌上趴著：&ldo;來吧，繼續。&rdo;

陸蔓君看她犯困，兩眼熬出血絲，&ldo;你晚上幾點睡的？&rdo;

蔡曉曉伸出兩個指頭：&ldo;兩點多。&rdo;

怪不得，熬夜久了，記憶力肯定下降。陸蔓君感覺今晚再補習也是浪費時間，讓她回去睡覺。&ldo;晚上也別學了！早點睡覺，休息好了，我教你怎麼攻克閱讀理解。&rdo;

許靜在邊上幫腔：&ldo;是啊，看你那眼睛紅成什麼樣子了。&rdo;

蔡曉曉怎麼也不肯。陸蔓君正想發火，卻聽見她小聲說：&ldo;真的不行。我每天都在拖慢大家進度……你和許靜又這麼幫我，我要是再不用功讀書，我良心過意不去，也睡不著。&rdo;

&ldo;你……&rdo;陸蔓君的嘴唇動了動，又沒再往下說。她完全沒想到蔡曉曉會這麼想。自己最近夠忙了，還要額外給蔡曉曉補習，更是一種負擔。她也是個普通人。哪怕出於好心幫忙，看她怎麼也學不會，難免也心情煩躁，甚至也動過放棄的念頭。

現在，聽見蔡曉曉這麼說，她陡然覺得心裡一軟，那種放棄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她放軟了聲音：&ldo;磨刀不誤砍柴工，睡不夠，更記不住了。是不是？&rdo;

許靜說：&ldo;是呀！你要是真想跟上進度，多睡覺，多吃點魚補補腦……&rdo;一看蔡曉曉又紅了眼圈，連忙說：&ldo;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