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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濡呆呆地看著隨從,問:&ldo;你看見沒?你看見沒?&rdo;
&ldo;是什麼,相國大人?&rdo;
&ldo;藍色的孔雀,發著錦緞般光澤的藍色,你有沒有看見?&rdo;周濡按著隨從的肩膀,眼神有些空茫。
隨從機靈一動,說:&ldo;我也看見了,往這邊去了!&rdo;他指著來時的路,想把周濡引出去。
&ldo;真的?&rdo;
隨從點點頭,領著周濡往回走。
只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待命的侍衛到位就不怕了。
等周濡回到葉眉墓前,二十人隊潛伏的侍衛就已經到了。
&ldo;相國大人!&rdo;
周濡看著他們呆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看著葉眉的墓前,一束藍色的小花閃著微微詭異的花瓣躺在那裡。周濡的腳步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近這束小花,拾起來,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ldo;她?來過?是她?是她?為什麼?&rdo;
&ldo;相國大人!我們還是下山吧,等一下天就要完全黑了……&rdo;隨從有些焦急。
&ldo;好。&rdo;周濡想了一下,把那束花放進懷裡,揮揮手下山了。
可是周濡卻並未真的下山,而是走到一半就把人打發回去了,留下兩三個人在山腰,自己一個人又偷偷上了山。
果然,周濡沒有失望,葉眉的墓前有一個身影,一身湛藍,在暮色中顯得非常奇異。
那是一個女人,站在葉眉墓前,似在悼念什麼,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卻沒有像剛才那樣逃得無影無蹤。
&ldo;你……&rdo;周濡看著她的背影,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想看看她的臉,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就像眼前一個真相,只要你揭開那最後一層面紗,一切就可以恍然大悟。
周濡慢慢走近她,他怕驚嚇了她,她是那遠離人世的孔雀,一點響動就會讓她消失。
周濡拿出懷裡的那束藍色小花,舉到前面,道:&ldo;這是你的?&rdo;
她沒有動,彷彿身體定在了那裡。
&ldo;你是誰?&rdo;周濡又問。
她還是不動,周濡越來越近了,她卻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周濡想要看看她的臉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了,那強烈的願望驅使著他做出來和他身份性格不符的事情來。
周濡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的身體扳過來,可是那一張臉卻把周濡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連手裡的花也掉在地上了。
&ldo;啊……!&rdo;周濡驚叫一聲,看著眼前的人,和他想像相去甚遠。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除了一雙眼睛,其餘都是黑的,除了那雙眼睛和嘴角詭異的笑容,說明她是活的。
她盯著他,突然從身後甩過來一條藍色的絲綢,纏在周濡的脖子上。
&ldo;呃……&rdo;周濡被纏得喘不過氣來,掙扎著,看著她的那雙眼睛,那種熟悉的感覺,那雙眼睛,不是那麼地陌生,雖然冷酷無比,但是不是那麼地陌生。
&ldo;蘇青!&rdo;
周濡憋紅了臉,喊道。
她聽到這個名字,手上的勁突然鬆了,周濡忙掙脫開來,咳嗽了幾下,道:&ldo;蘇青!你是蘇青!你來看葉眉來了!&rdo;周濡不知自己為什這樣說,好像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她轉動了一下頭部,收起綢帶,嘿嘿地笑著,卻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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