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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
姜氏忙趴下身子,以頭頓地,口中連連呼著:「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可見,是被打怕了的。
不容她多說,兵士們便將她一架,抱上哭泣的孩子,氣勢十足地走了。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大夥紛紛愣住。
繼而,他們才不約而同地想起來,林生,還有這姜氏當初是怎樣坑蒙拐騙欺負葉凡的,聽說還偽造契書,想要謀奪這狀元酒坊!
想到這一點,大多數人紛紛轉變了態度,指著姜氏的背影罵了起來,同時還不忘肯定葉凡做得對,對這種人就是不能心軟。
葉凡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要不是李曜派來的那些人,這會兒,真不知道他們罵得是誰。
沒意思,真沒意思。
葉凡一邊往酒坊走,腦子裡一邊想著那天的事。
說起來,還沒來及得去謝李曜。
還有,那姜氏後來怎麼樣了,還有那倆孩子……他還真沒心情問。
雖然最後化解了,可是,這件事對酒坊並非沒有任何影響,至少於叔在招工的時候,就有一些熟手沒來,主要是外村人。
葉凡那日的表現,大抵給人留下了心硬、不和善的印象,長工們大多不願、也不敢攤上這樣的東家。
葉凡嗤笑,他若真是那種不顧王法、心狠手辣的人,姜氏還有命找他的麻煩?
胖團蹭蹭他的臉,「凡凡很軟。」
葉凡哭笑不得,「你這樣的才叫軟。」
胖團學著他的樣子咧開小嘴,彎著眼睛笑,「凡凡也軟。」
「你才軟。」
「你軟。」
「你最軟……」
倆人一路鬧著,葉凡心頭的窒悶這才漸漸地消了。
白鹿揚起蹄子,踢踢踏踏地跑了起來。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酒坊便近在眼前。
葉凡爬下驢背,站在門邊,看著門楣上陳舊的牌匾,葉凡不由地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有人看到他,揚聲提醒:「小郎來了!」
「小郎來了?」
「問小郎的好。」
大夥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圍攏過去。
葉凡拱了拱手,「大夥接著忙,我隨便轉轉。」
他賣力地揚起嘴角,擺出最和善的笑,爭取做個「心軟」的好東家。
於叔點點頭,招呼著工人們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關二郎還在炕上躺著假裝恢復,關三郎和關四郎已經過來上工了。
除了他們,還有原先的幾個長工,葉凡記得清楚,當初有人鬧事的時候,就是他們站在於叔身邊一起保住了酒窯。
於家父子做事地道,雖作著酒坊的主,卻從不端起主人的架子,選的工人也是踏實肯幹投脾氣的,相處得愉快,幹活也有勁頭。
葉凡到的時候,他們正在「開窖」。
「開窖起槽」是釀製白酒的第一步,看似簡單,實則有許多關鍵性的細節需要注意,若非有著豐富經驗的老手,單是這一步上就得栽跟頭。
別問葉凡為什麼知道,他才不會說,他就是從小菜鳥一路栽過來的。
即便學了七年相關專業,實際操作起來,還是跟那些老手藝人沒法比。
直到21世紀,白酒的釀造依舊不能完全實現機械化,更何況,他的導師向來提倡古法釀酒,連帶著,葉凡對於傳統工藝的認同度也更高一些。
如今,他看著於叔一步步操作,眼裡唯有敬服。
於叔也不藏著掖著,邊做邊講——
「開窖時需用鐵耙,將窖泥挖成小臂長寬的方塊,勁兒往手上使,心思要穩,切不能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