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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雲原是等著她來&ldo;斷案&rdo;評理的,卻只見桑榆滿是一言難盡的神情, 半晌都沒等到一句話來, 便忍不住問了句:&ldo;這事兒怎麼說?&rdo;
&ldo;你容我再想想, &rdo;桑榆抬手遮了遮眼,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ldo;這一時之間, 我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rdo;
南雲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捏了個帕子, 無意識地揉著。
桑榆想了想, 提議道:&ldo;既然你已經開了口,不如就將那日的來龍去脈都同我講了,我再與你理論。&rdo;
南雲垂下眼睫,臉上的笑意褪去,看起來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在桑榆都以為她不想多說的時候,忽而開了口, 低聲將那日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從最初蕭元景執意讓她到齊老夫人的壽宴開始,到壽宴那日的所見所聞,但仍舊是掩去了徐知音的事情沒提。
畢竟她從沒同桑榆講過自己入齊府的緣由,若提及徐知音,那要牽扯出來的就太多了些。
桑榆初時還是含笑聽著的,可到後來,卻也笑不出來了,神情逐漸凝重起來。等到南雲連帶著將那夜的爭吵都講完後,她再沒了方才輕鬆的心境,忍不住嘆了口氣。
桑榆的確是被蕭元景的態度給誆了,只當是夫妻間偶爾拌個嘴,無傷大雅,所以一直是以調侃的態度來看的。直到聽完這事的來龍去脈,才算明白並沒自己想得那麼輕鬆。
不止是拌嘴,而是牽扯到根系,若不及早處置了,遲早會傷筋動骨。
先前桑榆是覺著蕭元景極好,挑不出什麼錯來,如今回過味來後,卻是後知後覺地惱了起來。
若認真論起來,這件事情算是兩個人都有錯,可她是南雲的手帕交,自然不會去各打五十大板,而是直接就站在了南雲這一方。
自打吵架過後,南雲就再沒提起過,看起來也是風輕雲淡的。如今到了桑榆面前,她總算是不再自欺欺人,話音中都透著不自覺的難過,手上那好好的帕子也已經被她給揉得不成樣子了。
&ldo;阿榆,&rdo;南雲抬眼看向她,迷惑道,&ldo;這事難道真是我錯了嗎?&rdo;
桑榆將此看在眼裡,心都揪了起來,她抬手將那帕子從南雲手中抽了出來,輕輕地攥住她的手:&ldo;自然是寧王的錯處更大些,你不過是……&rdo;
她不過是自輕,又不夠信賴蕭元景罷了。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身份地位差距有如天塹,難以逾越,任是換了誰來,都沒辦法忽視這一點。再者,有方晟這個前車之鑑,也難怪南雲不肯全然信賴蕭元景。
畢竟相識相知多年的人都能背叛,何況是一個只認識了數月的人呢?
若是換了早些年的南雲,或許不會鬧成這樣。她那時候積極又開朗,未曾遭過磋磨,自是無所畏懼,可偏偏是如今,也就難怪陰差陽錯至此地步了。
桑榆忍不住在心中先將方晟給罵了個十來遍,而後方才怨起蕭元景來,斬釘截鐵地同南雲道:&ldo;這事怪寧王。&rdo;
她這變臉跟翻書似的,方才還在誇著蕭元景,轉身就毫不留情地貶了。
南雲知道她是回護自己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聲,可隨即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相對無言,片刻後,南雲長長地嘆了口氣:&ldo;就是這麼個事情,鬧了好幾日了……你若是有什麼話,只管說就是,倒也不必一昧偏袒著我。&rdo;
桑榆頗為苦惱地揉了把頭髮,先是替南雲將蕭元景給埋怨了幾句,而後方才又正經道:&ldo;這事上,我必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