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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冷風獵獵;
帳內,春意融融。
一豆油燈裡,床上兩個身影交頸相繞,緊緊鑲嵌,抵死糾纏。
几案上的那朵梔子花上,晶瑩剔透的露珠欲滴不滴間,幽然飄香。
一片花瓣,輕輕墜落於案上。
李然醒過來時,只記得那一點油燈裡,對方劍眉星目的容顏,還有那絢爛得如置身天堂一般明亮和璀璨。
陽光從帳外漏進來,灼熱得幾乎有些刺眼。
他微微掙了掙身子,卻發現手腳全無力氣。
然後,昨晚的點點滴滴就開始像無聲電影般回放,無一錯漏。
包括他最後無力的求饒,還有對方幾近瘋狂的舉動。
&ldo;醒了嗎?要不要喝點水?&rdo;
江訣赤 裸著上身,逆光坐在床沿,眼中的深情幾欲溺人。
李然作勢要背過身去,奈何渾身一動便猶如散架一般,骨骼幾乎咯吱作響。
江訣一手抄著他的後腦,親暱且溫柔地吮了吮他的唇瓣,輕聲說道:&ldo;對不起,朕昨晚太過孟浪了。&rdo;
李然的唇瓣早已紅腫一片,如今被他一吮,紅得幾乎鮮艷欲滴。
江訣託著他的頭親了一陣,便將他放下,雙手伸進錦被中,摸到他的身子,輕柔慢捏一陣,在小腹處盤桓流連一番,才不舍地離去。
然後,他以自己的額抵著對方的額,低聲輕笑著說道:&ldo;朕昨晚太過激動,只是……&rdo;
只是那鳳凰紋已經開始洇出嫣紅之色,所以如今李然的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血。
他一面說,一面在對方小腹處徘徊摩挲,李然呼吸一窒,眉眼間全然都是不敢置信。
不用江訣說明,對方的意思他已經聽出來了。
那個一瞬間,他的腦中幾乎只剩下一片空白。
然後,他狠狠地咬上對方的唇,洩憤一般,直至彼此都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江訣未置一詞,只一臉懇切地望著他,不做求饒,也不做解釋。
眼中深深淺淺,情深意切。
千言萬語,彷彿都不堪訴說。
李然咬累了,放開對方的唇,跌回軟枕裡激烈喘息。
江訣伸出雙手就著錦被將他摟進懷裡,萬分動情地說道:&ldo;小然,朕愛你,至死不渝,一生一世,那是朕的骨血,亦是你的……&rdo;
李然被他摟在懷中,無力而迷茫。
跟同性做 愛是一回事,可是要他像女人一樣為對方生孩子,是個男人又怎麼會願意?
他當然知道該如何避孕,也吃了藥,可結果還是被對方擺了一道。
&ldo;為什麼?&rdo;
江訣自然明白他的疑惑,深吸一口氣,解釋道:&ldo;李遠山給你那藥並非杜絕受孕的。&rdo;
李然心中一咯噔,他也不傻,李遠山既然敢偷梁換柱,自然是因為有人給他擔著。
那麼,除了眼前這個男人,誰能有這樣的能耐?
江訣一臉心疼地摟著他,哀求道:&ldo;這都是朕的錯,你就看在你我如今的情分上,留下他好不好?&rdo;
李然被他說得臉上一愣,不點頭也沒搖頭。
他如今腦中混亂,哪裡還有閒暇去理會對方的苦苦哀求。
更何況,還是如此無理的要求。
&ldo;我可是男人,江訣!&rdo;
他將男人二字咬得極重,彷彿承載著無盡的屈辱和不甘。
江訣摟著他,只重複著:&ldo;我知道!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