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看著卓緣踩著高跟鞋極不熟練的樣子，卓揚忽然很想逗逗她，在背後輕喚了一聲：&ldo;卓緣表姐!&rdo;卓緣收住腳，好容易才站穩，回過頭怒氣沖沖地等待下文。

卓揚斜倚在欄杆上，微微側著頭，細心詢問：&ldo;家裡有不少卓揚留下的東西，挑選一些給你作紀唸吧。那種很厚的連身衣，是滑雪服嗎?&rdo;

&ldo;你沒滑過雪?&rdo;卓緣難以置信，忽然想到對方身體有病，自覺話有不妥，於是表情柔和下來，帶著歉意說道，&ldo;對不起，謝謝你了。改天有時間，我派人去取吧。&rdo;

剛走出兩步，卓揚又叫了一聲：&ldo;卓緣表姐!&rdo;

卓緣有些頭疼地看著身後的臭小孩：&ldo;小少爺，又什麼事啊?&rdo;

卓揚調皮地指了指她腳下。那雙鞋子是新買的，穿得匆忙，鞋底的塑膠紙還沒撕下去，隨著腳步忽閃忽閃上下翻飛。

卓緣嘴巴難為情地擴成了o型，終於現出一絲年輕女孩的害羞模樣，偷眼看看沒人注意，趕緊蹲下身撕掉。又飛快站起來扯扯裙擺，對著卓揚吐了下舌頭，轉身東倒西歪地跑開了。

-

望著卓緣掙紮在崴腳風險中的背影，卓揚無奈苦笑。笑意還沒完全綻出，就被一個柔美女聲打斷了。

&ldo;予思，你又想搞什麼?&rdo;高大的羅馬式廊柱後頭，轉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消失多日的康玉珠。她的突然出現，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卓揚趕緊調整情緒親暱地叫了聲：&ldo;小姨，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告訴我!&rdo;

康玉珠人在東島，對裡島上的一切卻並非全無所知。這些年跟在嚴耀欽身邊，她自有她的關係和人脈，與島內眾多名媛貴婦們，也是相當熟絡的。今晚她是有備而來，妝容描摹得一絲不苟，裙上的刺繡精細艷麗，領口耳畔都佩戴著通透的翡翠鑲鑽飾物，舉手投足間，彰顯著自己受過高等教育的知性風範。

說到底，這樣的刻意為之，不過是自卑而已。正因為出身貧寒，底氣不足，才更要做足架勢，要用金銀珠寶裝點起門面，宣告自己的高貴與闊綽。

猩紅雙唇裂開恰到好處的弧度，玉珠小姨輕聲細語道：&ldo;予思啊，你這是幹什麼?贖罪?懺悔?別忘了人是你殺的，既然做了，就回不了頭了，搞這些虛情假意的東西，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別忘了你曾經跟小姨說的那些話……&rdo;

卓揚心頭突地一跳，不動聲色地微笑著，等待康玉珠繼續說出她的下文。

-

大廳之中，嚴予行總算擺脫了狐朋狗友的糾纏。他看到小弟走上露臺好半天沒有出來，有些不放心，想要去看上一眼。剛剛到門口，前方有個女孩子忽然轉身，與他撞了個滿懷。

女孩站立不穩，眼看著就要跌倒。嚴予行趕緊伸手去扶，並極有風度說了聲：&ldo;抱歉小姐……&rdo;定睛一看，自己扶住的人竟是卓緣，他有些尷尬地訕笑了一下。

誰知對方一把將他推開，力氣之大，使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卓緣臉色青白，雙眼堅定而凌厲，好像兩柄寒光凜凜的尖刀，插在人身上。她冷冷哼了一聲，大踏步離去。

嚴予行一頭霧水：&ldo;嚯，可真是個瘋丫頭。&rdo;

悠揚的音樂聲填滿了整個宴會大廳，露臺上的兩人完全沒有察覺幾步之外發生的一切。

卓揚手邊，那張費盡心思的卡片忽然被一股無名輕風捲了起來，他一驚，趕緊伸手去捉。卓揚知道，表姐雖然嘴裡裝作對這張卡片很無所謂的樣子，但等她發現不見了，是一定會轉回來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