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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樓梯上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隱約聽見嚴予行和凌綵衣在說著些什麼。片刻功夫，又徑直敲敲門進了卓揚房間。

嚴耀欽正幫卓揚倒著溫水，見了嚴予行的臉色，知道他是為什麼事而來的，並不驚訝。福哥的案子下了定論，被保外候審。誰知就在今天上午，他家裡忽然著起大火，消防員來得並不及時，火勢撲滅後，現場找到了兩具已燒成焦炭的屍體。警方根據殘骸體貌特徵和血液樣本初步證實，死者正是福哥夫婦倆。

鄰居紛紛議論說，失火之前，曾有人上門來鬧過事，不久就著火了。這場火很可能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嚴予行面色鐵青質問爸爸：&ldo;福哥的事……您是不是早有預料，是不是故意引人來殺他，好趁機揪出嚴三?還是說，你怕福哥知道的太多了，怕他在裡頭亂說話，借刀殺人除掉他?&rdo;

嚴耀欽一邊照顧卓揚喝水，一邊幫他順著氣，頭也不抬淡淡說道：&ldo;你弟弟不舒服，不要在這裡大呼小叫的。&rdo;

嚴予行眉目糾結，低頭沉默了片刻：&ldo;爸爸我沒想到您……算了，稍後我去書房和您談。予思早點休息吧。&rdo;他帶著一身寒意退了出去，門被反手重重帶上，&ldo;哐當&rdo;一聲巨響。

嚴耀欽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事發生，重新把湯水端給卓揚：&ldo;趕快喝，一會該冷掉了。小心點，別再嗆到了。&rdo;

卓揚小口咽著湯，眼梢斜過來看看他，翹起嘴角輕笑了一下，嘲諷裡參雜著些許同情。嚴耀欽假裝沉下臉孔：&ldo;哼哼，又在偷笑些什麼?&rdo;

卓揚掛出一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嘴臉：&ldo;難得看到你委屈的樣子，還挺好玩兒的。&rdo;

&ldo;好玩兒嗎?還有更好玩兒的呢，要不要我再表演個倒黴的樣子，出糗的樣子，或者脫線的樣子給你看?&rdo;嚴耀欽故意瞪起眼睛，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笑意，&ldo;我還真想看看自己委屈是什麼樣的!說說看，什麼樣?&rdo;

卓揚饒有興致地分析著眼前的男人：&ldo;人人都知道嚴先生你是個冷酷無情的人，說到什麼兔死狗烹，或者丟車保帥，你是一定做得出的。就像當初對我那樣。&rdo;提到自己時候，他表情很平靜，彷彿在議論著什麼不相干的人，&ldo;但我相信，能跟在你身邊的人，一定都是聰明人。我能想到的，這位福哥一定也能想到。他敢幫著老闆除掉親兄弟，那為了防止事後成為替罪羊，手裡一定留了不少保命的東西。我猜……燒死的人根本不是福哥吧?&rdo;

嚴耀欽定定看了卓揚一會，無聲大笑：&ldo;福哥夫婦倆現在應該在加拿大的院子裡鏟蘋果樹呢吧。&rdo;

&ldo;我很好奇，被人誤會是個冷血的人，不會難受嗎?&rdo;卓揚很自然地將空碗隨手交給了嚴耀欽。

嚴耀欽接過碗，又幫卓揚將藥品準備齊全，搭著話道：&ldo;這本就不是可以昭告天下的事情。否則無論是警方還是嚴三那頭，都不會善罷甘休。凡是跟著我的人，自然都有本事看明白。那些看不懂的，也就再沒有將其留在身邊的必要了。我現在是個守法的正當商人，怎麼可能同什麼殺人犯扯上關係?阿揚你知道嗎，洗白兩個字，聽起來很簡單，只是嘴巴一開一合，連舌頭都不需要卷一下，但是整整花費了我十年時間。&rdo;

&ldo;那大哥呢?&rdo;卓揚不解，&ldo;難道不該告訴他真相?&rdo;

嚴耀欽側頭盯著窗外黑黝黝的夜色看了一陣，慢悠悠說道：&ldo;你大哥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