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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片瓦寺的鐘聲遙遙傳來，渾厚而悠長。等了許久，小徑盡頭依舊不見了空的影子，嚴耀欽招呼來小徒弟詢問道：&ldo;往常了空先生下棋都什麼時間結束?&rdo;

小徒弟轉著眼珠想了想：&ldo;這倒也沒有定數，或早或晚，總要根據下棋的心情而定。&rdo;

眼見著那一方視窗形狀的日光從屋子正中漸漸移到了牆角，贊伍小心建議自家老闆：&ldo;天色不早了，要麼先回去吧?襲擊的兇手還沒找到，這幾天不太平。&rdo;

嚴耀欽沉默片刻，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有起身的意思，贊伍趕緊將他的大衣拎起來要幫忙披上，誰知他盯著窗外看了幾眼，又端端正正坐回去了。手上輕擺兩下：&ldo;就再多等十分鐘吧。&rdo;

一杯茶未盡，了空邁著超脫的步子回來了。

見了嚴耀欽，他並不驚訝，命小徒弟上了新茶，便有一搭無一搭講起了剛才下棋的戰況。他說他的，嚴耀欽有些恍惚，並沒聽見什麼內容。心不在焉地對坐了半天，了空的話也說完了，屋子裡靜下來，只有海浪聲唰唰過耳。

最終了空嘆了口氣：&ldo;嚴先生，既然你沒什麼要問的，不如一道看看我養的幾盆花草如何?&rdo;

嚴耀欽一愣，雖然不解其意，也欣然應允了。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後院，貼著對麵灰白牆壁擺放著一溜大大小小的花盆，裡頭各色枝幹，有些開得正艷，有些剛發出新枝。

了空一臉豁達笑意，隨手指著一盆說道：&ldo;這是黃梔子，喜溫暖、濕潤，忌暴曬，通常五到六月開花，花期很長，可以一直延續至八月。&rdo;

見嚴耀欽敷衍地點著頭，他又指向相鄰一盆：&ldo;這是雲銀杜鵑，喜陰涼，耐寒，通常三到五月開花。&rdo;

在聽者的意興闌珊之中，了空將院落之中的花木一一介紹個遍，又將嚴耀欽引領到最角落一個光禿禿的大盆子前面。盆裡有土，卻不見花苗。

了空故弄玄虛地問道：&ldo;嚴先生可知道，這是什麼花，又該何時開放呢?&rdo;

&ldo;這……哪裡看得出?&rdo;嚴耀欽一頭霧水，尷尬輕笑。

了空意味深長地哈哈笑道：&ldo;正是正是。我是種花人，養花人，惜花人，可我也不知道這一盆裡的花什麼時候開放。所以我只管澆我的水，施我的肥，拔草、捉蟲、鬆土，一樣樣做過來。等到它該開的那一天，自然就會開了。&rdo;

嚴耀欽猛然抬頭，望著了空似有所悟。了空笑呵呵接著說道：&ldo;嚴先生你看，你坐在這裡等我，卻不知道我何時迴轉。看似花費了一下午的功夫，成敗卻只在多等那十分鐘而已……&rdo;

第27章 喜出望外

夜雨過後的清晨,整條香芬裡道籠罩在裊裊霧氣之中，半山上一棟棟古樸大宅蒼翠掩映，空氣裡混雜著溫潤泥土與新鮮草葉的青澀馨香，幽靜的林蔭小路間啾啾鳥鳴迴響。

沙沙沙,小狗波比黑黝黝的大鼻頭緊貼著草叢劃來劃去，努力搜尋著各種或陌生或新奇的味道，樹根底下，垃圾桶邊，石頭縫隙……每個角落都不肯放過。

阿義警覺地跟在後面，看著不遠處手忙腳亂的大胖狗和興致勃勃的遛狗少年。那一人一狗走走停停，悠閒而愜意。走到一株小樹近前,卓揚站住了腳，故意用手指了指樹幹斜後方,逗波比說：&ldo;肥波，看，那有大骨頭!&rdo;

聽見&ldo;骨頭&rdo;兩個字，波比狗眼放光，完全不顧這句話是否符合邏輯，直接撒開爪子飛撲了出去。狗頭繞過了樹幹，繃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