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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地輕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將所有的雜念一揮而散,對著撲面而來的和煦春風,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漂浮著新開紫羅蘭的淡雅香氣,像是甘草,芬芳中透著清甜,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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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耀欽雖然一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模樣,注意力卻全在卓揚身上‐‐他沿著長廊悠閒漫步,他回過頭來偷眼觀察自己,他立在視窗迎著風展露笑意……
像這樣,出出進進把卓揚帶在身邊,時刻不離開自己的視線,讓人感到踏實又幸福。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景象,很大程度上是自己蓄意製造出來的。
那個少年就佇立在明亮的陽光下,頭頸微微揚起,眯著眼睛,似在享受著春日午後的舒適與愜意。風輕輕掀起他額前幾縷碎發,小心扯起了襯衫的一角,白色的棉質布料柔軟浮動著,他在笑。
有那麼一瞬間,嚴耀欽的世界變得很安靜,周遭散落著清澈的白色波光,密林深處,有一汪深潭,嘀嗒,水珠墜落,漣漪陣陣,水香悠遠。
他隨意搭在沙發一側的大手緩緩收攏,又緊緊握起,彷彿無形之中,將什麼珍貴的東西攥在了手心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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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艾妮小姐姍姍來遲,以至宴席比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三刻鐘。胡先生也對女兒的失禮十分不滿,一邊面有慍色地低聲責備,一邊謙遜有加地對嚴家父子表達著歉意。
胡小姐一走進房間,濃烈的香水味道立刻嗆得卓揚一陣咳嗽。嚴耀欽回頭輕飄飄看了贊伍一眼,等對方開好窗,新鮮空氣注入進來,這才笑容可掬地與胡先生寒暄致意。嚴予行也適時問候了胡公子的近況,並對胡小姐殷勤招呼著。
胡先生的祖籍也在裡島,因此宴席的菜色並不奢華,都是根據胡先生口味特意準本的純正裡島風味,第一道,便是蟲草蜆鴨老火湯,服務人員周到地幫助客人端盛湯水。嚴耀欽小聲附在卓揚耳邊叮囑道:&ldo;裡頭加了黃酒、薑汁,太熱氣,你不要喝,小心咳嗽。&rdo;卓揚也不答話,似有若無地點了下頭。
湯送到胡小姐面前,服務人員手上一滑,濃稠油膩的湯汁立刻滴灑在了胡艾妮的桃紅色西裝外套上。胡小姐&ldo;呀&rdo;的一聲驚叫,隨即罵出了一句很難聽的話。在坐的幾人都很默契地裝作沒聽見。
服務人員自知犯了大錯,趕緊鞠躬道歉,提出可以幫胡小姐拿外套去清洗乾淨,並願意進行經濟賠償。嚴予行出於禮貌,也站在胡小姐的立場上訓斥了對方幾句。
打從一出現,胡小姐臉上就帶著少許不悅,此時怒氣更重了。她是個在美國長大的女孩,不同於父輩兄長,滿腦子的人權與獨立,對於為了家族利益犧牲婚姻那一套,向來嗤之以鼻。就在今天出門前,已經與父親大吵了一架,此刻更加無法抑制自己的糟糕情緒。她一把推開躬身站在一旁的服務人員,向外走去,對方躲閃不及,被撞了一下,身體接觸之際,胡小姐口袋裡的煙盒掉落出來,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卓揚離得最近,看得也清楚,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菸捲和普通香菸沒什麼區別,只是末端的紙皮是擰起來的,縱然沒嘗試過,他也知道那是大麻。
從剛才卓揚就很疑惑,胡艾妮是千金小姐,社交禮儀應該很精通才對,為什麼噴起香水來毫無節制。現在總算明白,那是在掩飾她剛剛吸食過大麻。
另外幾人自然也都看到了,胡先生的神色再也繃不住:&ldo;艾妮,站住,你不想解釋一下嗎?&rdo;
胡艾妮索性一腳將煙盒踢飛,想就這樣轉身揚長而去,又礙於爸爸的權威,不敢妄動。
趁此機會,嚴耀欽面色平靜地站起身,對胡先生說道:&ldo;胡總,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