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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晉商重鹽商,鹽商出鮑家
生意場上的事不用多說,自是很多周旋,你明一句我暗一句,聽著反而鬧心。只知道兩人談了許久,出來時都有些愁緒。眾掌櫃見狀還以為生意沒談好,都有些訥訥不敢言。
這本就是頭一天到,哪分得出多少精神去理這些俗事?項景昭也不過問了問山西帳目,也沒交代什麼,就遣散了眾人。
早已有山西的幾家豪紳遞了帖子來,項景昭詢問了各家情況,撿緊要的收了,這日便先歇下。
次日一早便先通知了,先去了城東鮑家。鮑家是做販鹽生意發的家,做的是皇家的買賣,那其中的油水自不用說。
項景昭進了鮑家,先就被刷金的柱子晃了眼,有小丫頭將他迎進二門,走長廊過假山,一路行來,雕花鏤金,樓閣廈宇,奇花異木,仙禽鳥獸應有盡有。
項景昭還在為這富麗堂皇的景象嘖嘖稱奇,眼看就到了正堂,鮑家家主鮑世功一身的膘,正坐在上座喝茶,此時雖只是初春,那鮑世功卻依然出了許多汗。
看到項景昭進來,鮑世功作勢就要站起身迎上去,項景昭忙快走幾步,先說不敢勞架,又先行以子侄自居先行了禮,鮑世功也笑呵呵的應了。
待兩人坐定,再細看鮑世功,確實是彌勒佛一樣和氣的人,就是那雙小眼睛裡閃著精光,慧氣外露,看著便讓人覺得此人不可小覷。他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放在腿面上,挨著梨花木旁放著一根黃楊木柺杖,上雕著龍頭百鳥,十分繁複。
原來這鮑世功早年行商的時候被水匪繳過船,這腿就廢了,現如今他已年過四十,便把手底下的生意交給自己的弟弟鮑世昌打理,自己就住在山西老家,過著半退休的生活。
鮑家掌管著兩淮沿岸的兩大鹽岸,家財眾多,項家雖是豪紳,在江南或許能佔個前幾名,可要跟鮑家比,還是差那麼一截。故而即便鮑世功現在不理事了,於情於理項景昭都得前來拜訪。
項景昭從生下來,還真沒見過什麼能壓住自己一頭的人,這鮑世功便是頭一個了,好在都是生意人,錢財不一但身份相等,沒收到多少不平等的待遇。鮑世功又是早年走南闖北到處行商的,嘴皮子功夫十分厲害,場面一度非常熱絡。
兩人先互相寒暄了幾句,又問了些閒話,便聊起正事來。要說這正事,就得好好道道項家在晉城受的憋屈了。
原來近年晉城來了個京城來的人物,姓王,認了宮裡總管太監做乾爹,得了個百戶的名頭,囂張得很。本在京城坐著,可奈何得罪了人,京城那滿城隨便一揪就是一把皇親貴渭的地方,如何容得下他放肆?
這邊王百戶走了他乾爹的路子,逃到山西來。誰知他回來了也不安分,又搗鼓起做生意的事。做生意也就罷了,偏做起酒樓的生意。也是巧了,項家在山西地界,做的便是酒樓生意。
需知晉城地界本就不大,晉商大多務鹽,做的是四處奔波的生意,平時也沒幾個人來搶項家生意。如今項家在晉城根基已深,酒樓市場本就飽和,那王百戶上來就插一腳,還盡幹仗勢欺人的事,能叫人不氣?
何謂仗勢欺人?惡意壓價,依仗權勢提原料價格,還單爭對項家提,你說可氣不可氣?
這次那王百戶更是得寸進尺,眼看自己的酒樓做不起來,又上不了新菜,竟帶著一幫地痞流氓來項家酒樓鬧事。
原敬著他身後的勢力,項家一直對晉城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如何能忍?故而項仕鵬便派了項景昭往山西趕來。
這事對錯原本就分明得很,若是衙門有用,直接送官肯定來得更了當快捷。可是偏項家是商,王家是官,身份上就低了一層,再加上王百戶那樣不講理的性子,去了官府如何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