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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邊才好好將蔣父養了幾個月,蔣家門口突然堵上來一幫子人,聲稱蔣鍵欠了他們的錢,如今遍尋蔣鍵不得,就上門討債來了。
蔣釗心裡叫苦不迭,可也無可奈何,只得卑躬屈膝求道:&ldo;家中今日遭了難,實在無法招待各位爺,蔣鍵雖是我哥哥,但他置親生父親於不顧,實乃狼心狗肺之人,我蔣家今日就與他斷絕關係,還請各位爺高抬貴手,放過這一屋子老弱吧。&rdo;
為首之人卻不理會他的求饒,冷哼一聲:&ldo;你說斷絕就斷絕?你這裡不管,我又上哪討要我的銀子去?都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即便丟了一兩銀子都得餓一天,更遑論你那哥哥借了我那麼多銀錢,如今卻又毫無蹤跡了。&rdo;
&ldo;你家裡要吃飯,我身後跟著這些個弟兄,哪家又不是要吃飯的?&rdo;
蔣釗聽了這話心裡更苦,聲音也發苦地問:&ldo;容小子鬥膽問一句,我那沒用的哥哥,到底借了大爺們多少銀子?&rdo;
&ldo;整兩百兩!&rdo;
聽到這個數字,蔣釗只覺眼前一黑,腿上差點軟了下來。他忙用手扶住旁邊的門把才勉強穩住身形。
兩撥人還站在蔣家門外,此時周圍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蔣釗還強撐著,領頭的人卻不服氣了,道你家大哥借了我的銀子,你不還錢還罷了,如今將自己這一眾弟兄堵在門口又是怎麼個行事章法?
說著就要往裡闖,一是掙個面子,二也是想看看這屋子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能趁機搜刮一番。
蔣釗又如何能真讓他們進去?見那些人個個生的膀大腰圓一臉橫肉,知道硬抗不過,情急之下他竟順著門檻跪下去了,嘴裡還哀求著:&ldo;各位大爺行行好,我的老父前日正是被我那哥哥氣病了,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再動氣了。&rdo;
&ldo;我知這事是我蔣家帶累了各位爺,我那哥哥是個痴傻的,不明是非,指望著他還錢也是不能夠的。&rdo;
&ldo;我原想擔了這個擔子,可一時之間又去哪裡湊那麼多錢財?只求大爺能寬限些時日。&rdo;
&ldo;不如這樣,我先在此立個誓。&rdo;不等帶頭的答應,他已自顧自說下去了
&ldo;我蔣釗,字子闌,睦州寧縣人,年十五,如今在這立下誓來,二百兩銀子,兩年之後,一分不少,連本帶利,歸還給大爺!&rdo;
說著重重將頭磕在地上,長叩不起。
眾人皆譁然。
想蔣釗是何等人?年少時項景昭欣賞於他,總愛帶著他往貴少的圈子裡走,他自詡家境貧寒,不想攀這富貴門,與他們來往並不勤快,反而以此為激勵,日夜攻讀,只盼有日能功成名就,光尊耀祖,再回這睦州府與一眾子弟把酒言歡。
旁人若是想靠著他攀上那些貴公子,他總說與之不熟;項景昭若想與他便利,他也總推說受之有愧。
這樣一個清清白白硬硬氣氣的人,如今就跪在擠滿了人的巷子口,一身青袍沾灰,一顆頭顱觸地,卑躬屈膝,真是將自己放在了地面上任人踩踏。
有那熟悉他性情的鄰裡早於心不忍,哀聲短嘆著這苦命兒,背過身不再看。
那討債的也沒想到會見到這一出,臉色竟有些難堪,與四面對視一眼,為首的人先咳嗽一聲,開了口:&ldo;小兄弟這樣有擔當,我倒是十分敬佩,只是先也說了,我這討的可不僅自家的口糧,我身後跟著許多弟兄,實在耽誤不起。&rdo;
&ldo;這樣,我便給你三天時間,也不多收你利息,只二百兩銀整,三天後也是這個時候,我前來取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