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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初柳的語調很平,就和平時說話一樣,一點兒沒有離別的不捨,谷良一顆心被傷的稀碎。
谷良眼睛瞪成銅鈴,半天擠出一句,&ldo;好,好,賣身契到期我就走,絕不多待一天!&rdo;
說完之後,谷良拂袖離去。
覃初柳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隱沒在小小的木門之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與谷良相處了這些日子,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當他說要走的時候,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他們還會再見。
這個想法很強烈,強烈到驅散了所有暫別的不捨和留戀。
一個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元娘便招呼她進屋睡覺了,甩了甩腦袋,甩掉所有紛亂的思緒,覃初柳這才笑著進了屋。
北遼人又連續幹了五天活,才把溝渠都清理好,覃初柳把最後一日的工錢都結算好,大家拿了錢,卻並沒有多欣喜。
幾個跟谷良關係還不錯的找到他和他嘀嘀咕咕半天,然後谷良才不情不願地找到她。
自那晚她與他的對話之後,谷良就一直不理她,她只以為他是一時鬧脾氣,便也沒往心裡去。
&ldo;家裡沒有別的活要幹了嗎?若是有的話,就讓他們多幹幾日吧。&rdo;想了想,谷良又湊近覃初柳,悄聲說道,&ldo;遼河郡的戰事眼看就要停了,他們留下的日子也不會太久。&rdo;
覃初柳看著他的目光幽深了起來,他憑什麼那麼篤定戰事要停了?是不是那晚在屋外與他說話的人告訴他的?那麼那個人是誰?谷良又是誰?
這些問題從覃初柳的腦海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關她什麼事呢?只要他不牽連她,他就是皇帝老子也與她無幹!
這樣想著,覃初柳一下子輕鬆起來,眨巴眨巴眼睛,答非所問,&ldo;我還以為你一輩子也不與我說話了呢。&rdo;
轉身,&ldo;你這一點兒都不似求人的態度,我為什麼要幫你!&rdo;
谷良一聽有門,還哪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追上覃初柳嘻皮笑臉地道,&ldo;柳柳,我錯了。你是這世上最是善良,最是溫柔,最是漂亮的小姑娘了,你就行行好,再幫幫他們吧。他們的家也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總需要些錢來過日子啊……&ldo;
&ldo;谷良,我可以再給他們些活做,&rdo;覃初柳停下腳步,肅然道,&ldo;但是,你要知道,我應承下來,不是因為我十分需要他們繼續幹活,我是看在你,谷良的面子上!&rdo;
谷良先是一怔,繼而一張嚴肅且顯老的臉笑成了一朵花,&ldo;你放心,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一定還上!&rdo;
覃初柳打得正是這個主意,即猜到谷良來歷不一般,自然要善加利用,說不準以後還真要他還這個人情呢。
可是,當有一天谷良真的還了她這個人情,她卻欠下了谷良一輩子也還不上的恩情。
覃初柳給北遼人安排的新的活計是平整甸子地、打田埂子。
水田要不定時灌水,所以地要有一定的坡度才能讓水一個池子一個池子的流下去,甸子兩邊都是別人家的旱田,灌水的時候也不能陰了人家的地,所以就需要打埂子。
北遼人鮮少種水田的,所以這些活必須要覃初柳親自指導,等地平整完,埂子也打好的時候,遼河郡停戰的訊息也傳了過來。
這一次北遼人得了錢都是喜滋滋的,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村裡祠堂外安置的女人和孩子也陸續的走了,安家村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但是,覃初柳家卻不平靜了,因為,谷良走了,在賣身契到期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