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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看了看,卻沒有費令雪的身影,忽聞幾聲清脆的&ldo;篤篤&rdo;聲,轉頭一看,見店鋪門口小石獅子背後立著一隻小鳥。
林熠目力極佳,暗夜的燈籠光亮下,立時發現那隻小鳥是木製的,身形惟妙惟肖,便不動聲色把小木鳥掠到手裡,轉身又匯入人群中往回返。
這小木鳥巧奪天工,林熠不必細看,便知它定然能飛起來,從前他便見識過費令雪的手藝,如神造物。
費令雪這樣給他傳訊息,多半是脫不開身,林熠想到江悔在費令雪身邊乖巧的模樣,一時參不透怎麼回事。
林熠回到客棧,沒再打擾蕭桓,逕自回房間拿出那隻木鳥,研究一會兒便觸動機關,那木鳥腹部開啟,內有一封疊起來的信。
費令雪果真是朝他求助的,信裡內容讓林熠驚訝之極。
那名漂亮的混血少年江悔,並不是費令雪撿回來收養的,而是他的好友曲樓蘭。
六年前,曲樓蘭在定遠軍中戍防,從冰天雪地的邊城撿回了江悔。
曲樓蘭與費令雪一向交好,便把江悔帶到遂州,託給費令雪照顧。
但江悔並不是什麼單純的流浪兒,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眼下的情形是,曲樓蘭失蹤,費令雪被江悔控制。
費令雪並沒有讓林熠救他,而是讓林熠想辦法打聽曲樓蘭的下落。
信中特意叮囑,江悔會用蠱,萬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江悔很可能會傷害曲樓蘭的性命。
林熠明白自己在費令雪家裡時為何身體不適了,江悔身上果真有邪物。
信中交代得不算詳細,看來費令雪被看得很嚴,來不及透露更多。
林熠思忖片刻,烈鈞侯府掌管的是昭武軍,定遠軍那邊也能說得上話,便又出門一趟,到遂州軍尉府託人往定遠軍去打聽一番。
訊息最快也要明日下午傳回來,林熠回到客棧,已是深夜。
跑了兩趟,已把睡意都散光了,坐在房中,也沒點燈,喝了幾口茶,想起隔壁的蕭桓,應當已經睡了。
二樓不少房間裡還有喧鬧聲,異域客商談笑起來素來動靜大,林熠正琢磨著費令雪和江悔的事情,卻從四周隱隱嘈雜中,察覺出隔壁蕭桓房間一陣門窗刀劍亂響。
林熠瞬間拔出冶光劍,跳起來沖了出去。
他幾乎是撞開隔壁房門,低吼道:&ldo;阮尋!&rdo;
卻愣住了。
屋內燭火晃動不止,窗戶半開,蕭桓身上只穿了一條月白綢褲和一件白綢單衫,衣襟領口微松,脖頸到胸前骨骼肌肉流暢漂亮,墨黑長髮還濕著,靜靜站在房間一側屏風前。
而屋內還有闖進來的兩人,一人竟是邵崇猶。
邵崇猶身上帶傷,後肩還刺著一支箭,與對面另一人皆手持長劍,互相抵住要害,誰也奈何不得誰。
與邵崇猶對峙的那人面目俊美,耳邊綴著深藍紫的寶石,便是聶焉驪無疑。
蕭桓十分淡定,轉頭看林熠,林熠來不及多想,衝過去先擋在蕭桓前面,問:&ldo;你沒事吧?怎麼回事?&rdo;
&ldo;沒事。&rdo;蕭桓道,又對聶焉驪說,&ldo;住手罷。&rdo;
林熠不認得聶焉驪,屋內氣氛詭異。
聶焉驪看起來和蕭桓認識,林熠手裡長劍便不知該指向誰。
一時間,當真是拔劍四顧心茫然。
&ldo;邵崇猶,你……也別打了。&rdo;林熠只得也勸一句,&ldo;都住手。&rdo;
邵崇猶上一次見林熠,是林熠重生當日,他帶林熠一行人從荒郊客棧離開,今日再見,他靜靜望著林熠,似在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