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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諼不好意思道：&ldo;姐姐好眼力，這樣都被姐姐認了出來，諼兒只是在家悶的慌，出來走走罷了，蝶舞姐姐千萬別和我娘還有老夫人提起。&rdo;卻隻字不問她怎麼會塞外語言，小眼神卻貌似隨意的瞟了一眼她籃子裡的幾個饢和一大塊孜然羊排。

蝶舞暗暗扯了扯搭在籃子邊上的一塊布，將食物蓋住，笑著道：&ldo;這個自然。&rdo;又叮囑道：&ldo;玩一會子就快些回去。&rdo;

若諼琥珀應喏。

蝶舞笑著點頭，快步離開。

琥珀買了一大把羊肉串問若諼：&ldo;小姐要不要來兩串？&rdo;

若諼也被那正宗的孜然香引得食指大動，俏皮道：&ldo;豈止兩串！至少六串！&rdo;

琥珀笑吟吟地給了她六串。

兩個女孩子邊走邊吃，若諼想，這一幕若被娘親看到，不知要怎樣恨鐵不成鋼呢！

忽聽到有貨郎揚聲招攬生意：&ldo;收長頭髮吶！收長頭髮吶！&rdo;

第一百零二章 賣發

若諼聽著新鮮，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吆喝收長頭髮的，問琥珀：&ldo;那個貨郎收長頭髮幹嘛？&rdo;

琥珀正吃得滿嘴冒油、不亦樂乎。

她將嘴裡的肉吞下去，方才答道：&ldo;小姐是候門千金，當然不知。這些貨郎收長發是為了賣給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用來夾在自己的真發裡，梳高聳入雲的髮髻用的。&rdo;

若諼恍然大悟，難怪曾經看見有的貴婦頭髮又多又厚，盤在頭上層層疊疊，好是好看，只是覺得沉甸甸壓著慌。

她當時還想，怎麼有人會有這麼多頭髮，太不科學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有假髮參雜在裡面。

若諼正欲轉身離開，街道旁，一扇破敗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粗布補丁衣群的貧寒少女從一個黑洞一樣的低矮屋子裡走了出來，怯怯地喊：&ldo;貨郎！我要賣頭髮！&rdo;

若諼心想，還真有人賣頭髮，一時好奇，和琥珀兩人蹲在一個隱蔽的旮旯處，邊吃羊肉串邊看是怎麼買賣頭髮，有種前世坐在家裡邊吃零食邊看綜藝節目的即視感。

一個面板曬成古銅色的中年漢子挑著晃悠悠一上一下沉重的擔子，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過來。

少女扶著沒有刷漆的門框，低頭垂眸小聲問：&ldo;我這一頭長髮可以賣多少銀子？&rdo;

貨郎放下擔子，仔細看了看少女為了賣頭髮特意披著的烏溜溜的如黑緞子般的長髮，伸出了三個手指。

少女大喜，興奮地臉通紅，叫道：&ldo;三兩銀子！&rdo;

黑洞一般的屋子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彷彿在淒涼地應和著少女令人心疼的喜悅。

貨郎笑道：&ldo;姑娘，你說笑了，你的長髮只值三吊錢。&rdo;

貨郎的話如一桶冷水兜頭而下，少女臉上一滯，顧不得羞怯、難堪，急急道：&ldo;我的頭髮這麼長這麼黑，又這麼柔順，怎麼只值三吊錢？&rdo;

貨郎叫苦道：&ldo;市場行情就是如此，你一把長發又不出本錢，賣與我，現得了錢，我還要愁賣出去呢。&rdo;

少女爭辯道：&ldo;雖不出本錢，可長成這麼長要好幾年，並且為了發質好，每次採了桑葉煎了水洗頭，也是費功夫的。&rdo;

貨郎嘆息道：&ldo;我不過小本生意，也只出的起這個價，姑娘嫌價低，我也無法。&rdo;說罷，挑起擔子就要走。

少女一把抓住貨郎的擔繩，紅著眼哀求道：&ldo;大叔，我哥哥病重，我現急著要錢給他抓藥，三吊錢太少，連藥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