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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硯趁人不備,躲進了西邊穿堂,天完全黑了下來,他一個人飢腸轆轆縮在角落裡,側耳聽著,半日不見人來,正心慌,忽聽咯噔一聲響,東邊通往外宅的門咣關了,青硯聽了,心中不安,忽又聽西邊也是咣當幾聲,通往內宅的門也關了,心裡更是油煎,也不敢則聲,只得悄悄地出了穿堂,將門撼了撼,關的鐵桶一般。
抬頭四望,頭頂一小片天空,四周皆是大房牆,自己一瘦弱書童,又不會飛簷走壁,哪裡出的去!不由在過道不安走動。
誰知一盆屎尿從天而降,淋了他一身,又臭,被秋夜的風一吹,還有些刺骨,只得去穿堂將髒衣服扔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穿上,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穿堂裡幹轉,心道,這個若諼該不是誆他在此傻等?
正自胡亂猜疑,忽聞腳步聲,不由精神為之一振。
第一百六十三章 劫匪
青硯忍飢受凍捱到將近子時,左等不見人影,右聽也沒聲響。
正驚疑惶怕,坐臥不安之際,忽聞沙沙的腳步聲,怎能不激動,慌的從角落裡站起,直勾勾盯著穿堂口,只見黑黝黝的進來一道纖瘦婀娜的身影,便意定是若諼,不等那人進屋,已撲通一聲滑跪在來人跟前,嘴裡亂叫:&ldo;活菩薩,神仙姐姐,你可來了!&rdo;
來人向後退了幾步,捂鼻皺眉道:&ldo;你身上怎這麼惡臭?&rdo;
青硯聞言,羞窘欲死,他祖藉南海郡人氏,也稱嶺南,秦時稱百越,那裡民眾生活艱辛,靠海生活,卻因天氣炎熱之故,極愛乾淨,就是普通人家都會一日洗三次澡,現被一妙齡女子嫌棄,自覺無臉見人。
還好聽聲音,來人是琥珀,不管怎樣,兩人同是奴才,就算被她撞到自己的狼狽模樣,心理陰影要比被若諼鄙視要小得多。
只是,為什麼又是她孤身前來?難不成,諼小姐沒拿到銀子,派她來吱會一聲?
青硯正胡思亂想之際,就見夜色裡的琥珀一揚手,把一包東西扔了過來,砸在地上嘩嘩作響,道:&ldo;小姐好不容易誆了翠玉姐姐從庫房裡拿了一百兩紋銀出來,叫我急送來給你,你快拿了銀兩逃命,回祖藉去吧。&rdo;說罷,轉身就走。
青硯大喜,連多謝也顧不得說,四肢在地上爬行,像餓狗在找屎般搜尋著琥珀扔過來的那包銀子。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總算找到那包銀子,喜不自勝,屁顛地拿到過道,開啟包裹,借著月亮的清輝,見裡麵包的果然是白花花成色十足的銀元寶。
就這他還不是很放心,拿起銀元寶一個一個放嘴裡咬過,確定全是真的,方安下心來,又數了數,十兩一個的銀元寶共有十二個,整整一百二十兩!暗嘲,原來諼小姐是個不識數的,聰明個屁呀!只是發愁,門都關了,自己該如何出去,如果等到天亮,被人發現,又搜出身上這許多銀錠,還不當賊活活打死!
正自彷徨,忽有巡夜的家丁開了西邊的門,只聽一個家丁道:&ldo;衛總管說了,近日府裡不太平,恐有賊人藏匿,大家細細搜,連穿堂也別遺漏。&rdo;青硯聽了,忙扛著兩個大包袱,從穿堂那頭出來,眼睛四下一掃,空蕩蕩無處躲藏,心中暗暗叫苦,見過道有一株碗口粗的樹,眼睛一亮,爬了上去。
那棵樹雖然羸弱,可是青硯長的矮小單薄,竟也能承受住他的重量。
他屏息凝神緊張地盯著底下幾個巡夜家了。
忽有一個家丁道:&ldo;恐這棵樹上蹲著賊人。&rdo;說著舉起手裡的捻子就要往樹上照。
青硯聽了,魂不附體,只能幹瞪著眼等著被發現被擒拿。
恰在此時,某處傳來聲響,一個家丁大叫:&ldo;有人!&rdo;幾個家丁一窩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