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2 頁)
她盡力學,也只學了個不中不道,勉強合格。
打絡子也還行,雖笨手笨腳了些,倒也能看。
唯獨繡活兒,她總是繡不好的,她這一雙手,拿過筆,執過書,畫過畫,寫下過錦繡文字,卻獨獨於這上面有所欠缺。
姑姑每次拿到她的繡活兒,總有些嘆息。
烏瑪祿只做不知道,她私下裡也問過其他幾個包衣秀女,是否見過她的鐲子,可她們都說沒有見過。
烏瑪祿也只好按住心中的急躁,耐心的等待。
如果她昔日朋友所說沒錯的話,那鐲子就是個清朝宮廷藏品,只要她待在皇宮,終究能夠找到那個鐲子。
可就算不是,皇宮,已經是封建王朝天下最了不得的地方了。
待日後,她侍奉好了那些妃子,也許可以讓她們幫自己留意一二。
這段時日,她大概也打探到了自身目前的情況,這具身體的祖父額參乃是膳房總領,阿瑪魏武是包衣護軍參領。
聽起來很是了不得,可是在這京城,一片瓦下去都會砸到幾個權貴人家,她的家世實屬不算什麼。
而以她這樣的家世,能嫁個四品官已是了不起了。
若是出了宮,以她的家世,怕今生今世再也尋不著鐲子了,回不到自己在的年代。
都道是天下寶物盡歸龍宮,這人間寶物自然也是盡歸紫禁城。
她還是得安心等著,儘可能的留在紫禁城中才是。
她向來是一個清醒的人,做事之前會反覆考慮,以期計劃完美,因此即便身在這規矩森嚴的皇宮內院,她也依舊不慌不忙。
她想要的,總能得到的。
她垂下眼,拋去心中雜念,繼續打著絡子。
管事姑姑看著她們的手法,很是滿意,微微點頭。
管事姑姑脾氣自然算不得有多差,她只是有些嚴厲,她常掛在嘴中的話便是,你們在我這裡多受一番苦,到了主子身邊,便少受一份罪。
至了酉時,姑姑又查了她們的禮儀規矩,這才讓她們下去。
烏瑪祿留在最後,垂著眼站在門外,等著姑姑收拾完東西,將姑姑送回了住所,這才回去。
從她第一天銷了病假,跟著其他幾人一起學規矩,她就已經這樣做了。
每一次,管事姑姑都默默的看著她離開,打量著她的背影。
烏瑪祿向來規規矩矩的,從來不多說一句話,不多做一件事。
兩人私下其實沒有過任何交談。
這一日,烏瑪祿循舊禮將她送回去,向管事姑姑行禮告辭後,管事姑姑第一次叫住了她。
“進來坐吧。”
烏瑪祿規矩的坐在凳子上。
管事姑姑道:“你想要什麼。”
烏瑪祿搖頭。
管事姑姑道:“我曾聽人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烏瑪祿搖頭:“那倒不是,姑姑第一次教我們的時候就說了,宮女是不許私自行走的,每去一處,至少兩人同行。我見姑姑這些時日都是自己獨來獨往,所以才陪姑姑走一段路。”
她只解釋,有頭有尾,卻不多說什麼。
管事姑姑微微揚下巴:“你去吧。”
“是。”烏瑪祿依舊規規矩矩的行禮,退了出去。
管事姑姑看著她不慌不忙的背影,微微嘆息,這一批內務府進了個好苗子,只可惜前朝戰事,萬歲爺沒有太多的心思在後宮中。
其實這些年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比起先帝寵愛董鄂妃到極致,萬歲爺雲露均沾,並無偏愛。
這會兒子趕上了打仗,萬歲爺更是不來後宮了。
即便她想幫一把烏雅瑪祿,也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