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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斜坡陡，成片成片的糙甸隨風輕擺，夜間降溫厲害，風吹在臉上一陣刺骨的疼。

沒多久面前就出現一條溪，賀川舉著手機照了照，溪水很清澈。

蔣遜說：&ldo;礦泉水還剩多少？&rdo;

&ldo;半瓶。&rdo;

&ldo;裝水。&rdo;

包裡有兩個喝剩的空瓶子，賀川把水裝滿了。

蔣遜刷牙洗臉，溪水比來時碰上的那條溪要冷得多，她手都僵了，毛巾都擰不動，邊上的人把她的毛巾拿走，用力擰了兩把再扔給她，蔣遜抖開抹了兩下臉。

抹完了，轉頭看賀川，賀川不怕冷，竟然還脫了鞋襪把腳泡到溪水裡。

蔣遜看了會兒，說：&ldo;幸好水是提前裝的。&rdo;

賀川笑著：&ldo;你當你裝進去的水就是乾淨的？&rdo;

&ldo;看不見的就是乾淨的。&rdo;

賀川沒吭聲，蔣遜突然想起張妍溪那句話：

我見過更髒的……表面很清澈，其實裡面都是毒。

蔣遜問：&ldo;水冷嗎？&rdo;

&ldo;不冷。&rdo;

蔣遜把鞋子也脫了，賀川看向她：&ldo;想泡腳？&rdo;

&ldo;啊，你說不冷。&rdo;

賀川說：&ldo;剛才是誰連毛巾都擰不動？&rdo;

蔣遜說：&ldo;適應了就不冷了。&rdo;

她脫了襪子，腳底碰著水面，涼得她暗暗抽了口氣，賀川在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蔣遜適應了一會兒，終於把腳浸了下去。

邊上的人突然把她的腿往上一撈，水面嘩啦一聲響。

賀川把她的腳放自己腿上，低頭看了會兒，摸了摸她的腳背。

蔣遜動了動腳趾，看著他的腦袋沒吭聲。賀川握住她雙腳，說：&ldo;剛發現你腳挺小，幾碼？&rdo;

&ldo;36。&rdo;

&ldo;看不出，你這個子腳該再大點。&rdo;

&ldo;你不是還說我矮麼？&rdo;

&ldo;是挺矮。&rdo;

蔣遜把腳抽了抽，賀川握緊了沒放。

蔣遜說：&ldo;你想親我腳啊？&rdo;

&ldo;我變態？&rdo;

&ldo;親腳怎麼變態了？&rdo;

賀川看向她：&ldo;怎麼，誰還親過你腳？&rdo;

&ldo;有啊。&rdo;

賀川看著她不說話。

蔣遜笑著：&ldo;我媽。&rdo;

賀川捏了下她的腳，說：&ldo;穿上，回去了。&rdo;

蔣遜說：&ldo;腳還濕。&rdo;

賀川用手給她擦了擦，蔣遜又在他褲腿上蹭了下，正要穿鞋，天空落下了絨絮。

☆、第45章

下雪了，雪花很小粒，蔣遜接在手心，等它化成了水，天上還沒落下第二顆。

蔣遜說：&ldo;還真的下雪了……這一路上就沒碰到好事。&rdo;

&ldo;下雪是壞事？。&rdo;賀川問。

&ldo;你沒看見那個牛棚屋頂是漏的嗎？&rdo;蔣遜說，&ldo;屋漏偏逢連夜雨。&rdo;

賀川問：&ldo;怎麼，沒吃過這種苦？&rdo;

&ldo;你覺得我像吃過這種苦的人？&rdo;

賀川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