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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是一臉坦然平靜，但她能感覺得出來氣氛不同尋常，有話題戛然而止。

她走進去，&ldo;你們在聊什麼？&rdo;

穆晉北拍拍身旁的位置招呼她坐下，&ldo;大暉說過幾天要去趟加拿大，我調侃他好多年沒過過真正的冬天，讓他買點皮裘帶過去。&rdo;

她抬眼看葉朝暉，他也正好垂眸看她。

&ldo;前兩天你不是還提到喬葉麼？她現在人也在加拿大，陪著賀維庭治眼睛，估摸著一個人也挺無趣的，那地方沒朋友沒消遣比不得在國內的時候。你去陪陪她吧，剛好大暉送你，我也放心一點。&rdo;

念眉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打發她到加拿大去了？

&ldo;我還有進修課程，你忘了？我走不開的。&rdo;

&ldo;元旦完了就是春節，劇團不是也要放假的嗎？&rdo;

原來他早就打探好了，念眉心裡微微一驚，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匯聚成激流衝擊著她。

&ldo;我不去。&rdo;她衝口而出，&ldo;你身邊需要人照顧，這個時候我哪裡也不能去。&rdo;

葉朝暉說：&ldo;你們聊，我先出去。&rdo;

念眉看著他掩上門，眼底泛酸，轉過身問穆晉北道：&ldo;你是不是知道了？&rdo;

&ldo;什麼？&rdo;

&ldo;你的病情。&rdo;

他無謂地笑笑，&ldo;你們別這麼老套好不好，還真怕我想不開了？結果不是早就擺在那裡了，換一個醫生說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啊！我知道情況不好，但也不算絕症不是麼，手術成功就行了。&rdo;

&ldo;你打算做手術？&rdo;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

他沒看她，&ldo;還沒決定，等著他們下一步的治療方案，看看效果再說。&rdo;

念眉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去找葉朝暉。

他父親的病房在住院大樓的另一側，她敲門進去，葉炳見到她很高興，說的卻是，&ldo;鳳顏，你來了？&rdo;

她與喬鳳顏在外形上一點都不相像，不知他為什麼會認錯。

念眉那一點留著打算寒暄用的笑容都硬生生被壓下去。

葉朝暉臉色變了變，&ldo;找我？有什麼事？&rdo;

&ldo;可不可以跟你單獨聊兩句？&rdo;

旁邊一位同樣穿白色衣服的年輕女孩聞言推著葉炳的輪椅往外走，&ldo;出太陽了，咱們去外面散散步吧！&rdo;

念眉猜她就是新近聘請的那位看護。

諾大的病房裡只剩下她和葉朝暉，唯一的一束鮮花已經有些脫水，孤零零立在矮櫃上。

她開門見山，&ldo;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為什麼讓我跟你一起去加拿大？&rdo;

他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問，&ldo;我跟你說過我這次去是為了什麼。喬葉不是你的好姐妹麼，你就沒有一點擔心和掛念她？&rdo;

&ldo;我當然擔心她，可她身邊現在有一心愛護她的人，在她需要的時候會陪著她、開導她，我也一樣！你明知道晉北現在情況不好，為什麼還要讓我跟你一塊兒走？&rdo;

葉朝暉原本正埋頭整理床頭父親看過的書報，這時終於停下動作，&ldo;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也沒有人逼你一定要跟我去，你可以自己選擇。&rdo;

她有些諷刺又不無悽惶地笑，&ldo;選擇？葉朝暉，你以為你是誰？我最在乎的人和事，憑什麼總是由你來讓我選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