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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拿著尺子測量樓梯轉角的角度，確定玻璃能透過樓梯搬上來後，他問：&ldo;你之前願意出多少錢?&rdo;

&ldo;五百!撐死了就五百，那塊玻璃總共才多少錢!&rdo;

周揚拿下嘴裡香菸，彈了彈菸灰說：&ldo;行，我找人幫你搞定。&rdo;

過兩天，玻璃送到樓下，周揚找來老蔣幾人，拿工具吸在玻璃上，他領頭搬起。玻璃太重，憑他這力氣，搬一層也要休息一會，整塊玻璃總共花費兩個小時才搬上樓，到業主家門口時，另三人已經累得蹲下來。

周揚扶膝靠牆，站了一會，他給三人分一圈香菸，&ldo;再加把勁，快了!&rdo;

他一邊指揮，一邊用力抬起，轉著角度，又用十多分鐘，終於把玻璃送進了屋內。

回去後周揚四肢肌肉痠疼，尤其是腳，疼得不能輕易著地，兩天後雙腳腫脹，他沒功夫去醫院掛點滴，只能吃藥慢慢止疼。

晚上疼醒過來，他閉眼皺眉，忍了一會，摸到枕邊的手機，他慢吞吞地打字：

&ldo;這回真像你說的，腳像泡了福馬林。&rdo;

打完一句，像之前無數次那樣，他看了看，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聊天介面始終停留在她回復的那個&ldo;好。&rdo;

他指腹輕揉，依舊像揉著她的嘴唇。

在周揚離開五個月後，趙姮收到一條銀行簡訊，上午十點，一筆四萬元存進了她的帳戶。

第46章

又過半個月，新增兩萬元。

已近除夕，趙姮正在收拾房間，她從一堆書籍中翻出2016年的那本日曆。聽見簡訊聲，她順手點開，低頭看完新入帳的金額，她站半晌，然後把日曆本扔進了垃圾筐。

2017年1月27日，除夕如約而至。

這天趙姮看新聞，說是除夕夜的寺廟門票銷售情況再創新高，晚上九點之後，附近路段將陸續實行交通管制。

她做了兩菜一湯，把飯菜擺茶几上。屋內開著暖空調，她穿著緊身的毛衣，盤著長發，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電視機前等著春晚開播。

很快就有歡聲笑語從電視機裡傳出，她這一年沒怎麼看過電視劇，因此一開場的歌舞節目中她只認識劉濤、蔣欣幾人，根本不知道王子文和喬欣是誰。

她端著飯碗，低頭搜手機，順便查了下之後的春晚節目單，一頓飯吃到十點多，她把碗筷洗了，回來披上毛毯，窩在沙發上繼續看。

主持人開始零點倒計時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趙姮雙腳下地，從茶几上攥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她頓了頓。

&ldo;……餵?&rdo;

&ldo;趙姮，是我。&rdo;

&ldo;我知道。&rdo;

&ldo;在做什麼?&rdo;

&ldo;看春晚。&rdo;

&ldo;一個人嗎?&rdo;

&ldo;……嗯。&rdo;

&ldo;新年快樂。&rdo;蔣東陽笑著說。

兩千公里之外，冰天雪地。

這裡溫度零下，暖氣片幾天前壞了，還沒修理好，屋內陰冷刺骨。小亞和老蔣他們都回去過春節了，周揚沒走成。他早已辦理了居住地變更，年前想申請離開，被駁回了。

他回不去，她一個人怎麼過年……

周揚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指頭拂著手機螢幕，許久，他撥出電話‐‐

佔線。

結束通話電話，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