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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梅從房間裡出來,不明所以地問:「什麼數學作業?」
江一芒反應極快,拉易暉做擋箭牌:「哥以為我把他的鵝殺了,給邱嬸打電話,確認鵝的安危呢。」
江雪梅聽了也笑:「就隔一條泥路,開窗吼一嗓子你嬸就聽見了,用得著打電話?」
易暉當然不會說怕被不知道埋伏在哪裡的某個人聽見,紅著臉道:「打電話比較快。」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吃完早餐,曬衣服的時候易暉一眼也沒往院外看,回到屋裡用手機上網看買的花肥到哪兒了,退出去時手指不慎點到簡訊,被刻意忽略的兩條未讀資訊鋪陳在眼前。
一條是來自昨天下午:【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一條是來自昨天晚上:【給我一個回復好嗎?我很擔心】
對於這兩行字,易暉的感受仍是茫然多於其他。
為什麼擔心?
該怎麼回復?
不過今天並沒有再發簡訊來,這讓易暉稍稍安心,心想劉醫生說的當面拒絕果然有效。
而且他已經是江一暉了,變化談不上天翻地覆,至少跟從前大不相同了,江家母女都沒能察覺,那個人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一定又在危言聳聽,以前欺負他笨,總是胡言亂語調笑逗弄,現在還用這一套嚇唬人,當他還是從前那個說什麼信什麼的傻子嗎?
向來心平氣和的易暉罕見地有些惱怒,下午去放鵝時把腳踏車給推了出去。
他充滿信心地想,騎車比走得快,再碰到那種情況,絕不能再被抓住。
這回的防範多餘了。
易暉沒怎麼騎過車,出於謹慎騎得很慢,還沒鵝跑得快,三隻大白鵝沖在前面,被甩得老遠的他還在緊盯地面龜速前行,生怕像那天一樣栽進凹坑裡摔跟頭。
回去的路上,興許是吃飽有勁了,鵝們跑得更歡騰,撲稜著翅膀連跑帶飛,你爭我搶的彷彿要去破長跑紀錄。
易暉跟不上,怕鵝跑丟了,情急之下加速踩踏板。
速度一快就扶不穩車頭,眼看前輪就要軋進路面的一個深坑,後輪突然被鎖死似的定住,車頭緊接著一歪,行駛方向改變,堪堪碾著坑的邊緣繞了過去。
易暉被這驚險一幕嚇得心臟狂跳,一邊想著江一暉肯定不會騎車,不然不至於一點肌肉記憶都沒給這具身體留下,一邊還是扭頭往後面看,如他所料空無一人。
運氣真好,易暉鬆一口氣的同時想。
踩著腳踏車的身影漸行漸遠,路邊足有半人高的草叢裡,周晉珩因為躲閃太急歪坐其中。
撐著胳膊想站起來,手掌被埋在泥裡的玻璃碎片劃了一下,他站起來拍拍滿身的土,再去看手上新鮮的傷口,苦中作樂地想,新傷疊舊傷,這下又有藉口可以跟劇組告假了。
剛才電話讓小林去跟劇組再要幾天假的時候,小林是哭喪著回復的:「哥,我叫你哥行嗎?這假真的不能再請了,那邊都等著你開工呢,臉上那點傷粉底蓋一蓋就看不出了,劇組錢給了保險也給上了,還發了道歉申明,您說不來就不來了,這不是打大家的臉嗎?」
周晉珩聽他抱怨完,繼續禮貌地喊他「哥」,故作虛弱地說:「不止臉,手上也傷了,還感染了,有發燒跡象,而且那個角色我要拿武器的,手部特寫不少,真的拍不了。」
說完把手傷的照片發了過去,小林回復一串省略號,終是妥協去給他請假了。
周晉珩是喜歡拍戲的,過去只有帶病堅持工作,從未有過為了休息無病呻吟的情況。沒想到第一次編造理由消極怠工,是為了哄老婆回家。
扯了下嘴角,周晉珩笑得無奈,老婆不肯跟他回家,還裝不認識他,該怎麼辦?
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