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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燕坤沒有作死地掙扎，任由向也拽著袖子拖回車上。

好巧不巧狀況頻出，交警騎著摩托在他們的車邊停下，拿出一個本子正要抄車牌。

&ldo;哎哎哎‐‐&rdo;

向也沒忘拉緊陶燕坤，小跑著趕回車邊，口乾舌燥一同解釋。而剛被拉著的那位，兩手抄進大衣口袋，好整以暇的等在旁邊，甚至摸出了墨鏡戴上，彷彿車子不是她的，她只是叫了一輛順風車。

好說歹說把交警勸走了，向也喘了一口大氣，繼續在醫院裡的對話。

&ldo;我們去哪裡？吳媽今天不是要和她廣場舞的姐妹約會嗎，回去也沒人做飯。&rdo;陶燕坤不語，向也繼續獻計，&ldo;要不去逛街吧，這不是要換季了嗎，我還要還你一件衣服不是嗎？&rdo;

蚌精終於肯開金口，&ldo;你的審美我能信得過？&rdo;

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自誇道：&ldo;不瞞你說，我阿媽是美術老師，這點遺傳還是有的。&rdo;

可惜陶燕坤並不買帳，&ldo;那你怎麼不去學美術，當什麼保安？&rdo;

&ldo;……&rdo;

向也的社會經驗都和曾有良瞎混，從未有過和女孩子正經約會的經歷，情急之下搬出道聽途說的爛戲碼：&ldo;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rdo;

寂靜三秒。

陶燕坤浮現曖昧笑容，&ldo;去看電影啊。&rdo;

向也咬唇：&ldo;……&rdo;

&ldo;好啊，我們就去看電影，看到電影院關門，誰中途逃跑誰學狗叫。&rdo;

&ldo;……&rdo;

向也和陶燕坤站在電影院的告示板前，陶燕坤問：&ldo;最近的電影叫什麼？&rdo;

向也答了電影甲。

&ldo;接下去的呢？&rdo;

電影乙。

&ldo;再下一部。&rdo;

向也說：&ldo;看完差不多晚上十點了。&rdo;

輕飄飄地說，&ldo;急什麼，電影沒散場呢。&rdo;

向也看出端倪，但沒用，陶燕坤自己摸到櫃檯邊，把剛才那兩部的名字報上去，再接著說：&ldo;然後，第二部播完最近的一部電影，也要兩張票。&rdo;

&ldo;……&rdo;工作人員大概沒見過像這樣懶得報名字的觀眾，&ldo;零食飲料需不需要來一份呢？現在情侶套餐有優惠哦。&rdo;

陶燕坤調子輕快得像哼小曲，&ldo;好的。&rdo;

向也：&ldo;……&rdo;

第一部是文藝片，情侶居多，向也夾著一桶爆米花端著兩杯可樂，陶燕坤收好盲杖，虛虛拉著他的胳膊跟進去，看上去與其他情侶並沒什麼不同。動作挺曖昧，但自從她失明後，經常需要藉助外力辨方向，許多人於她並無性別之別。而向也自不必說，小她六歲，小弟弟呢。

向也卻煞有介事低頭看那隻白皙又青筋若現的手，心情微妙，他忽然收攏另一條胳膊，他那冰可樂恰好碰到她的指尖。

不知其然的陶燕坤以為礙著他了，反射性挪上一點，抓緊他。

片子進行了半小時，陶燕坤眼睛對著螢幕，時不時吸一管可樂、拈一兩顆爆米花，一副認真觀片的姿態。

向也忍不住好笑，附到她耳邊悄聲問：&ldo;聽得懂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