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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眼裡似氤氳起薄霧。他微微仰頭，閉了閉眼，&ldo;對不起，我來晚了……累了，就靠靠我吧。休息好了，再站起來。&rdo;

楚珺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第五十二章 褚風

第五十二章

衛珩一邊跟馮銳和幾個副將商議著最近吐谷渾部可能在邊境劫掠城鎮的事，一邊根據地形推測他們的駐地，無意中一瞥就看見楚珺直勾勾盯著那幅祁連山輿圖，卻不像是發呆，就停下本來在說的事，&ldo;殿下？&rdo;

&ldo;啊？&rdo;楚珺驀然回神，&ldo;怎麼了？&rdo;

&ldo;殿下在想什麼？&rdo;

&ldo;我在想……&rdo;楚珺猶豫著，&ldo;恐說了遭你們嘲笑。我本不懂行軍作戰，不過是亂想罷了。&rdo;

衛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馮銳就笑道：&ldo;殿下言重了，我們哪裡會嘲笑殿下。我們在軍中都是隨性慣了，想說什麼都是隨意的，殿下盡可不必拘束。&rdo;

楚珺見一圈人都看著自己，也不扭捏，&ldo;我在想，雖說我們提前知道了訊息，又是以逸待勞，誇呂應該討不到便宜。但吐谷渾畢竟是遊牧民族，老幼皆兵，長於騎術。若是藉助地形對我們以襲擾為主，劫掠了邊境城鎮就打馬絕塵而去，恐怕我們也不會輕鬆。他們本是入侵不怕損失，我們卻是不敢拿邊境民眾冒險的。&rdo;

衛珩道：&ldo;殿下的意思是……&rdo;

楚珺看向他，&ldo;內耗。&rdo;說完頓覺不對，怎麼又將現代的習慣帶出來了，連忙解釋道：&ldo;我的意思是，利用他們內部的力量消耗他們自身，最好避免我們與之正面交鋒。&rdo;

馮銳苦笑，&ldo;要說衝鋒陷陣我當仁不讓，可殿下這法子聽起來是費腦子的，我可想不來，不知殿下有什麼辦法嗎？&rdo;

楚珺微笑點頭，&ldo;都督大人過謙了。我倒是有些想法。據我所知，除了左賢王複葉翰部首領誇呂，右賢王尉屠那部首領多羅也是汗位的有力競爭者。尉屠那多羅與誇呂性情不同，不願多出風頭。老可汗死後誇呂大肆收買其他的部族首領，不願歸順的都想方設法殺害，同時霸佔其部領地及物資以擴張勢力。多羅暗中幫助了不少不願歸順誇呂的部族，以至於許多還在觀望的部族都倒向他。&rdo;

&ldo;本來自啟泰十一年劃定以祁連山以西的冥水為界後，我興國與吐谷渾部已相安無事近六十年，誇呂此舉無異於再次挑起兩國戰火。吐谷渾與我們興國不同，一旦開戰所有青壯年都要參戰，所有物資給養必全部用於作戰，族人的生活可想而知。尉屠那部人丁興旺，牲畜眾多，生活本來安逸，是以多羅定不願打破與我們之間的平衡。&rdo;

衛珩緩緩道：&ldo;吐谷渾部的情況確如殿下所言。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要與右賢王尉屠那多羅……？&rdo;

楚珺接著道：&ldo;不僅如此。誇呂幾年前在其弟穆河出門打獵時，強娶了弟弟的一個侍女，卻不知這個侍女實是穆河的心頭愛。穆河回來後上門討要無果反被斥責，這個侍女知道後竟吞簪自盡了。穆河自這件事後就與誇呂十分不睦，暗中積蓄力量想取而代之。穆河是誇呂的弟弟，也是複葉瀚部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對誇呂的實力瞭解程度應該十分詳細，我覺得此人可以一用。&rdo;

衛珩與馮銳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楚珺心裡就有些沒底了，&ldo;我也只是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