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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悅庭一網下去就兜上來三四條小魚，那魚特別小，還沒一個指節長，魚鱗沒有長好，魚身還是透明的，能看到它脊背上的魚線。

溫睿用鐵桶兜了半桶湖水，又連根拔了些水草扔進桶裡。

江悅庭把魚放了進去，他問：&ldo;會長大嗎？&rdo;

溫睿實話實說：&ldo;長不大，養一段時間就死了。&rdo;

&ldo;那待會兒把它們倒回去。&rdo;

溫睿笑笑：&ldo;嗯。&rdo;

過了會兒老人喊他過去釣魚，溫睿問江悅庭要不要過去，對方搖搖頭：&ldo;我就在這裡。&rdo;

溫睿叮囑他一定要小心，不要往濕的地方走。

張懷斌教溫睿釣魚，可對方動不動就往江悅庭的方向看，心思根本不在魚竿上。

張懷斌說：&ldo;行啦，他沒那麼傻，你安心釣魚吧。&rdo;

溫睿不好意思地笑笑：&ldo;總感覺有了孩子顧及就多了不少。&rdo;

&ldo;你這哥當的跟爹一樣。&rdo;時間久了，張懷斌就問出來江悅庭到底是怎麼來的了，他剛開始知道溫睿收養這孩子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可後來見他確實是個合格的監護人才平靜下來。

溫睿：&ldo;半個哥半個爹。&rdo;

&ldo;對了，六月孩子就該考試了，那你不就不能做家教了？&rdo;老人知道他收入的一大部分都是靠當家教。

&ldo;嗯，不過孩子要能考上重點初中，我可以讓家長給我介紹其他孩子。&rdo;

張懷斌說：&ldo;總這樣也不行啊，太不穩定。&rdo;

溫睿笑道：&ldo;我不是在您那裡幹嗎？這工作挺穩定的，我和悅庭不至於餓死街頭。&rdo;

張懷斌瞥了他一眼：&ldo;說正經的，你打什麼哈哈。我都多大歲數了，我那店能開幾年？你就沒點打算？&rdo;

&ldo;您可別說這種話，您身體挺好的，我和悅庭還能蹭吃蹭喝好多年。&rdo;

張懷斌瞪了他一眼：&ldo;說實話。&rdo;

溫睿盯著魚竿看了會兒才說：&ldo;先攢錢，等您什麼時候不幹了，我就自己開家餐館。&rdo;

&ldo;照你現在這個工資，明年就可以開店了，不至於等到我不幹。&rdo;

溫睿樂了：&ldo;那不和您搶生意嗎？昔日師徒變競爭對手？&rdo;

張懷斌又好氣又好笑：&ldo;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變貧了？不過也對，你那手藝不僅可以做面，還能做別的菜，肯定搶我生意。&rdo;

&ldo;是吧，我怕到時候您去我店門口堵我，說我是不肖徒弟。&rdo;

&ldo;去去去！就沒個正行。&rdo;張懷斌翻了個白眼，&ldo;我有個想法兒。&rdo;

溫睿不理他，自顧自地說：&ldo;這魚怎麼不上鉤？&rdo;

&ldo;哎你別這樣，&rdo;張懷斌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ldo;我最近身體真的越來越差，幹不了兩年了。&rdo;

溫睿嘆了口氣：&ldo;您說出來玩您總提這個幹嘛？&rdo;

&ldo;提這個怎麼了？人生老病死不挺正常的嗎？也就你們這些小年輕覺得死亡很可怕。&rdo;張懷斌怕影響他心情又補充了句，&ldo;再說我現在才多大，還能再活個十多年呢？活是一回事，能不能開店是另外一回事兒。&rdo;

&ldo;我兒子女兒沒一個會做面的，我要不幹了這店只能給你，你也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