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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站在床邊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擰了布幫他清理了傷口。
一夜淺眠。
次日清晨,身旁的人才一有動作,李牧便清醒了過來。
深山裡的白霜從破陋的屋子四處透進來,讓屋子中的溫度十分的低,微弱的晨曦也一同偷溜進來,照亮了屋子。
李牧躺在床上,呼吸綿長不便,沒有動作。
仲修遠是被痛醒的,清晨的白霜冰冷刺骨,讓他本就疼痛的傷口更是疼痛不已。
掙扎著清醒過來後,仲修遠立刻就發現了身旁躺著的人,多年來養成的警戒心讓他瞬間全身肌肉緊繃殺意迸發,但在看清楚躺在自己身旁睡著的人的臉後,他呼吸一滯,心跳立刻亂了節奏。
瞬息後,殺意散在冰冷刺骨的白霧中。
仲修遠抬頭看向自己受傷的腿,傷口已經被包紮過,包紮的手段有些粗陋,幫他包紮傷口的人該是不經常幫人包紮。
察覺到這一點,仲修遠原本還有些緊張戒備的心放鬆下來,他無聲地躺回了床上,然後側過頭去看向身旁的男人。
床不大,兩個成年的男人並排躺在上面,身體上免不了有些接觸。
兩人蓋的是同一條被子,被子下兩人幾乎肩靠著肩手臂挨著手臂,就連呼吸都在床幔中交換,變得模糊,變得曖/昧。
朦朧的晨曦下,仲修遠側過頭去時只能看見身旁的人的半張側臉,麥色的面板,鼻樑高高挺挺,嘴唇色淡而薄,一如當年的模樣,彷彿時光自那之後便凝結。
熟悉的異樣情愫在胸腔湧動,讓仲修遠有些狼狽的同時,又不由的生出幾分想要逃跑的心思。
他徵戰十年,無往不勝,一生從未嘗過敗績,可偏偏唯獨面對這人時,卻總是敗績連連。
第5章 也不懂得溫柔些
天邊泛起一層魚肚白,山裡的霧氣被照亮,朦朦朧朧,讓身處於這片綿延大山中的人如登仙境。
一聲雞鳴打破了夜的寧靜,隨後是一陣野鳥撲扇著翅膀的聲音。
聲音由遠至近,吵醒了熟睡中的李牧。
仲修遠在察覺到李牧清醒過來時就閉上了自己的眼,李牧坐起看了他一眼,裝作沒有發現他的裝睡。
他下了床,穿了外衣和鞋子洗漱完後照例去跑步。
李牧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鴻叔在他家門外伸長了脖子張望,&ldo;鴻叔?&rdo;
晨跑完李牧身上都是汗意,把他那一身勻稱的肌肉襯得更加充滿爆發力,也讓他眉宇間多了幾分精疲力竭後的神采奕奕。
鴻叔見到李牧,神色間有尷尬一閃而過,他連忙收回了脖之輕咳了一聲,面色尷尬的與李牧說話,&ldo;……我這不是怕你早上睡過頭了嗎,你這新婚,有些事情……&rdo;
鴻叔雖然是過來人,有些話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李牧說,&ldo;你可別折騰得太過頭了,好歹人家新娘子也才是第一遭……&rdo;
原本就有些氣喘的李牧聽了鴻叔著一席話,當即岔了氣咳嗽起來。
鴻叔老臉一紅,一拍大/腿道:&ldo;都成親的人了,以後早上就少折騰這些,有空就好好的在家裡呆著陪著你媳婦,再過個兩天你跟我到山裡頭去,你那兩塊田我給你要回來了,晚些時候你自己翻翻種點東西好好過日子。&rdo;
話說完,鴻叔便往斜邊對門的自己家走去。
片刻後,他拿著一大瓦罐出來,瓦罐裡頭是些菜粥,難得的大白米煮的粥。
鴻叔把還溫著的瓦罐放到了李牧的手裡,邊放還邊叮囑道:&ldo;咱們山裡頭日子是不好過,但也別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