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3 頁)
院落不大,就是那土牆有些凋敝。看得有了些年份的土牆凹凸不平,像寫盡了滄桑的土丘。
沈潘深吸口氣,邁著堅定的步子踏了進去。正看到有人撅著屁股,背對著他,手裡的斧子寒光四射。那人對著前面一個送力,聽得&ldo;啪&rdo;的一聲,斧子落在硬物上發出聲脆響。那人往前踉蹌一下,趴坐在地上。
這是在劈材?沈潘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廢柴到如此,也怨不得他前世那麼潦倒。
&ldo;範送?&rdo;沈潘猶豫喊了一聲,停在門口,摸了摸鼻子。估摸著,一會兒那人的斧頭劈過來自己該躲還是擋?
&ldo;是你?&rdo;範送倒是沒有那麼激進,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到來人,在原地望了半天,方才靜靜來句。&ldo;是你?&rdo;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沈潘心裡想著,點點頭。算是回應了範送這句開場白。
回應沈潘的卻是一陣冗長的寂靜。
沈潘嚥了咽口水,卻是不知這話該怎麼接。
鳳連說他口拙嘴笨。倒是沒白說。可如今這個樣子,該如何是好?
沈潘定了定。覺得這人不問&ldo;你來幹什麼?&rdo;實在是太犯規了。
又是長寂到沒有頭的安靜。沈潘張了張嘴,直覺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行吧,你不說我說。半晌,撓了撓頭,還是一本正經地問了句。
&ldo;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嗎?&rdo;
&ldo;哼。&rdo;範送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連看也不願看他一眼。&ldo;沈公子打也打了,我怎麼知道的您來這兒幹什麼?蓬門蓽戶,容不下您這尊大佛。&rdo;
&ldo;……&rdo;年輕人,怎麼能這麼激動呢?
沈潘嘆了口氣。&ldo;你要賠個不是嗎?&rdo;
範送冷眼看了眼他,哼一聲,狠狠扔了手裡的斧子。&ldo;做夢。&rdo;
沈潘看了眼地上的斧子鬆了口氣。扔了就好,免得一會兒再打起來,他再傷了人。
&ldo;你不賠?&rdo;沈潘眯眯眼,玩味地看他。&ldo;你該知道,我能斷了你的仕途,也能給你接上。&rdo;
&ldo;沈公子請回吧。&rdo;範送皺皺眉,繼續拿起斧子,轉過身繼續劈柴。&ldo;範送貧困潦倒,還是知道骨氣怎麼寫的。&rdo;
那日的事情,範送本是恨極了這人。貧寒人家的孩子,讀書尚且不易。能考上了雲首書院更是難如登天。何況他家裡還有個聾了的老母。本想著出人頭地,卻不曾,他被人一碗砸掉了前程。
那碗砸來後他沒還手。雲首書院不準打架。那人打了他,又不是他打了人。他本以為這無妄之災,自己忍忍便過去了。他醒來後據理力爭,稟明管事,自己並未壞了規矩。
他連碰都沒碰那人。他急智地裝暈過去,是他的審時度勢,本就是他的委屈求全。
可那一切計較,卻在被管事告知,那人是靖國公府長房嫡子的時候化為了蒼白無力的解釋。
打他的是靖國公府的長房嫡子。是他口裡忠勇將軍的親子。
他這次,不冤。文人若是與街頭巷尾嚼舌根探人傢俬的長舌婦們做了一樣的事,也是令人不齒的。
所以他什麼都不再說,冷靜地回了家。前程沒了,他卻不能丟了做人的底線。
沒了前程,他只能灰頭土臉地回去。
說是不怨不恨是假的,可他卻束手無措。本以為他們再無了交集。卻不曾想,這位還要特意過來羞辱自己。
範送氣紅了眼,狠狠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