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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們沒有善終，所以這一世，他便是想著他的明瓊，知道他的明瓊日子不好過，也沒有不顧一切的跑來。

因為，縱使跑到天涯海角，禁錮在明瓊身上命運的枷鎖也只會讓他們重蹈覆轍。

明玦不能當皇帝。鳳連必須當皇帝。這不只是他沈潘的承諾，更是他的執念，他的未雨綢繆。

他不知道，前世在自己遇到明瓊之前的那些年。他的明瓊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被明玦所脅，站在城樓上時，明明是絕望的，卻又淡然。

因為明瓊瞭解自己。情義兩難全。便是明瓊不跳，他也會攻城。

因為他是沈潘。

他知道，所以他寧願自己了結，也不願意讓他沈潘，因了他的死，痛至癲狂。

他是沈潘。他是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的沈潘。

所以，這一世，明玦必死。

&ldo;我只想對你好，只對你好。&rdo;沈潘眉目一軟，試探著伸出手來，為他拭淚。

滾燙的眼淚落在手心，燙得沈潘心裡一顫。

終究是低下頭去，不敢將他抱在懷裡。

&ldo;可你到底要離去。&rdo;明瓊一抖，聳著肩膀可憐巴巴道。&ldo;我怕我不習慣。&rdo;

&ldo;你與我一起離開可好？&rdo;沈潘一愣。卻原來，明瓊在擔心這件事情。臉上稍霽，咧著嘴，憨厚一笑。

&ldo;你與我一起離開。這清寒宮裡，我自然會替你安排妥當。&rdo;

明瓊只是個不甚重要的質子。他如今被鳳連信任。在鳳英荀這裡到底就有了幾分薄面。他若開口，鳳英荀自然不會與他為難。

&ldo;我離開？&rdo;明瓊陡然一驚，連著淚都來不及擦，霍地站起來，瞪著圓圓的眼睛卻了無喜意。

&ldo;怎麼了？&rdo;沈潘呆愣一瞬。臉上一僵，笑容凝在臉上，變得有些惶恐。

握緊了桌子下的手，垂下了眼皮。

&ldo;沒。&rdo;明瓊一呆，晃了晃，有些無措。&ldo;我沒料道。&rdo;

&ldo;什麼？&rdo;沈潘抿著嘴。泠然看著方才還悽苦悲傷的明瓊，如今倉惶不安，再幽幽坐下。

&ldo;沒。&rdo;明瓊僵笑一聲。對著沈潘苦笑著。深吸口氣，到底垂下了眼眸。

&ldo;沈潘，我心悅你。&rdo;明瓊冷不丁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淚珠低掛，搖搖曳曳，欲落未落。

惹得沈潘心裡直癢癢。

沈潘這次沒有忍著，抬起手來，將那滴淚拂落在手心裡。&ldo;真巧。我心悅你好久了。&rdo;

……

晚上起了風，烏雲遮了月光，夜色渾茫，讓人看不清天地盡頭。

沈潘站在院子裡，背著手，久久佇立。忽然，樹上風聲，沈潘耳朵一動，眼睛一眯，盯著那院落的一角。

&ldo;去了雙槐衚衕右邊第三戶。那是李家的產業。&rdo;那院落一角想起一聲。片刻後，樹影一搖，聲音落在風裡。再也不見。

&ldo;好。&rdo;沈潘一愣。微微頷首。卻絲毫未動。

&ldo;大人。&rdo;樹影處又傳來一聲。&ldo;您明知。&rdo;

&ldo;你多言了。&rdo;沈潘眼睛冷凝，眼皮垂成一把劍，掃過去就是一陣森然的涼。

&ldo;是。&rdo;那處久久傳來一聲低垂的聲音。

&ldo;可知，所來何事？&rdo;沈潘眉頭輕皺，繼而舒展。到底是問出了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