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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歸來

楓葉染紅半個梧州城的時候，沈潘快馬把明瓊送到了靖國公府。

仍舊是不甚精緻的院子。只不過，因著換了主人稍顯了些雅緻。沈潘對著院子裡的幾盆長得不錯的蘭花嗤了一聲。

&ldo;誰？&rdo;屋門微掩，在客房裡住著的人聽了動靜。探出了個頭來。

相隔幾近四年，四年前的少年長成了沈潘心裡的樣子。長身玉立，淵渟嶽峙，一雙精緻的臉上笑意吟吟，卻含著不急不躁，永遠都胸有成竹的淡然。

鳳連是真的回來了。那個虛懷若谷。縱是藏身在這院子裡，談笑間強擼灰飛煙滅，讓別人大動干戈的鳳連。

&ldo;是我。&rdo;沈潘站在院子裡。拉著明瓊的手。偎依在一起，在秋日舒朗的日光裡，顯得寧靜。

&ldo;是你。&rdo;屋裡的鳳連快步出來，急急道。臉上欣喜還沒有躍在臉上，就在門邊看到了另一個人。

看到了沈潘拉著的那人的手。

鳳連一頓，蹙起眉來。晃了晃身子，便倚在了門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卻抑制不住顫抖的手。

&ldo;他是誰？&rdo;鳳連微微一笑。背著手，將袖子拽得緊緊的。

&ldo;他是我想要白頭到老的人。鳳連，他的我的命。我的一切，我的全部。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信念。&rdo;沈潘和鳳連說話，卻將臉轉向了明瓊。

看著那雙眸子因為他的話氤氳著淚。看他被他拉起來的手隨著他聳然的肩膀微微抖動。看著他咬著自己淡粉的唇，哭得靦腆，嘴角卻勾了一抹動人的笑，像是初綻放的花朵，嬌羞又熱情。

他死了，我就再也沒了活著的念想。就像上一世，將自己逼到了末路絕境裡。只想陪著他去死。

而這一輩子，他想活。

和明瓊一起活著。這太過誘惑。誘惑得他只想立刻跑去那一處深林人不知的地方。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他要和明瓊，在那裡閒看花開落。

沈潘輕輕拭掉了明瓊臉上掛著的淚。這個傻子，他又哭了。

他知道，他的明瓊在害怕。害怕同上一世一樣。他們分別之後。是再也不能相聚一起的結。

可這次怎麼能一樣呢？這一次。明瓊是明瓊，沈潘是沈潘。他們沒了命運的束縛，他們一定能永遠在一起。

&ldo;四年了。你終於回來了。&rdo;鳳連斂了眉，攥著拳頭，淡淡說道。

院子裡秋葉飄落，落在門口，打著旋，有些蕭索。

沈潘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站在蕭索裡的鳳連，連著和煦的周身上都多了一抹黯色。

&ldo;是啊。快四年了。&rdo;沈潘笑笑。拉著明瓊走近。&ldo;你要自由了，鳳連。&rdo;

待得他們此次功成身退，鳳連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做他的太子，眼裡望著本就該屬於他的山河萬裡。

&ldo;是啊。快了。&rdo;鳳連清凌凌一笑。轉了身，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屋裡。

他又怎麼會跟他說，在沈潘替他除了暗部奸細的那一刻，他已然沒了身上的枷鎖。

他又怎麼說得出口？&ldo;在這兒，沈潘。我等了你四年。&rdo;

等不回來了。

&ldo;你不與他說，我是誰？&rdo;鳳連為他們倒了茶。坐在椅子上，淡然自持。

&ldo;我知道。&rdo;身旁的那個乖巧精緻的人兒缺匆忙開了口。面上透著緋紅，像是綻放的灼灼晚霞。

&ldo;鳳連。他經常提起你。&rdo;明瓊輕扯著身旁人的袖子。垂著眉眼，軟軟的聲音帶著被人嬌寵著的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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