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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那年，他鎮守梧州。在那梧州小院裡不止一次地摟著明瓊想像。

&ldo;日後待得鳳連讓我打到了盛都。我變帶你去我兄弟府上祭拜。你喝不上他的茶，倒給他喝也是無妨的。&rdo;

明瓊總會含著羞，半斂眉。看著他嘿嘿嘿傻笑的樣子，擰他耳朵。

&ldo;誰要跟你回去給你當媳婦兒？&rdo;

&ldo;不當不當。&rdo;沈潘忽然擺手。摟著明瓊換個姿勢。&ldo;我就這麼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他若是知道我有你，還不告訴他。定然會爬上來，讓人蓋不住棺材板。&rdo;

孫家那時候全家被誅。連著家產都被抄沒了。

如今的孫子銳才十六歲。正是年輕。正是個好年齡。

&ldo;我給他倒茶？好呀。&rdo;孫子銳尤不自知。&ldo;男的？&rdo;

&ldo;嗯。&rdo;

&ldo;真的是男的？&rdo;

&ldo;嗯。&rdo;

&ldo;男的我也認他當嫂子。&rdo;孫子銳拍馬屁。

&ldo;好。&rdo;沈潘回答他。

&ldo;情來情去情隨緣，緣分來了是擋不住的。聽我一句。若是歡喜，定要讓自己無怨無悔。&rdo;

&ldo;我走了。&rdo;

沈潘騎上馬。輕拍疾風。

隨著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孫子銳還未回過神來。

只看到一抹黑影，順著官路，慢慢離去。

影與人齊。

&ldo;原來，你什麼都知道。&rdo;孫子銳喃喃。苦笑一聲。又覺得心裡酣暢淋漓。好不輕鬆。

……

晨起喧囂。一間驛店裡，雞聲嘹亮。

店裡出來個人。看著滿天的星光，扯著極為熟練的梧州腔，和店小二說話。

&ldo;幾時了，你們這雞就叫了？&rdo;

&ldo;客官。五更了。&rdo;店小二哈腰殷勤道。&ldo;大多數住店的行人都是五更啟程。這雞，也就這時候叫。客官是現在就走，還是天大明瞭再走？&rdo;

&ldo;現在就走吧。&rdo;沈潘結了帳。買了好些乾糧往外有去。

烈國處北。寧國是南。

這五更天的初夏倒也沒有寧國盛都的煩熱。多了絲粗獷的疏意。

連著天都顯得更高一些。

沈潘牽了馬，走出驛店，隨手拿出塊乾糧啃。

梧州離邊關不遠。他喬裝打扮，剛從寧國出來，就是這梧州。

千里夢回，如今又踏上這土地，感到新鮮又忐忑。

梧州是當年他鎮守的地方。

鳳連未雨綢繆的時候，派他親自來當了監察史，將梧州打探清楚。

當年他出手凌厲，將梧州知府先斬後奏砍在馬下的時候，震驚了整個朝堂。

李淮安中飽私囊，魚肉百姓。仗著出身李家。在梧州胡作非為。甚至出賣敵情。

那時候自己年輕氣盛。鳳連剛以鐵血手段積下威信，正是他們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是也，沈潘砍了李淮安絲毫不手軟。

那個大貪官。從他府裡抄出的銀錢，比那整個梧州報上來的稅都多。

殺了算了。

沈潘嘆了口氣。撓撓頭。硬著頭皮，問了聲，追著他出來送他的店小二。

&ldo;這梧州知府還是李淮安？&rdo;

店小二正捧著手裡的碎銀子傻笑。聽見沈潘說話，連腦子都不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