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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爸的注視下,他走到羚的面前,仰著頭,笑著說:&ldo;姑姑,再見。&rdo;
羚伸手,想要摸莫莫一樣去摸他的發頂,他卻不耐煩地避開,站到了他爸爸的邊上。
騰銘見此,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厲聲訓斥:&ldo;你的禮貌呢?&rdo;
騰揚低了頭,低眉垂眼地走回羚的面前,竟是讓她再摸一遍的意思,羚笑笑,&ldo;小孩子也有脾氣的,不能管的太多,是我冒失了。&rdo;
騰銘沉著臉,騰揚忽然仰頭,目光直勾勾地去看羚,羚看見他眼底帶著一股子戰慄,心下莫名一抖,立即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發頂。
完成這一動作,騰揚快速地回到騰銘的身邊。
騰銘這才神色緩和下來,沖他笑笑,示意司機離開。
司機把騰銘推到車邊,然後自輪椅上抱起他,準備把他安置在後座,但司機忽然不穩,差一點把騰銘摔到地上。
騰揚試圖幫忙,但他太小,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還是羚眼疾手快地上前托住了騰銘的胳膊,和司機合力將他放到了車內,這一折騰,似乎弄疼了騰銘,只見他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神色頗為蒼白。
羚見了,心下難免浮現惻隱之情。
不知道是年齡大了,還是經歷的酸甜苦辣太多太多,也或許是騰銘忍痛的表情令她動容,她忽然就開口說:&ldo;大哥,你要是不方便,就儘量少出門。&rdo;
騰銘卻樂觀地笑了起來,不以為然地搖頭,&ldo;我的雙腿已經不能動了,這輩子註定比別人少走很多路,餘下的人生裡,我不能再躲在房裡自怨自艾而錯過美好的風景啊。&rdo;
&ldo;你說的也對。&rdo;羚贊同地笑了笑,見他滿臉開朗,對他不禁又親近了些。
這個大哥,給她的感覺,比生父騰藝要好上很多倍。
&ldo;等你有空,安排時間哦,我們這就走了,再見。&rdo;騰銘朝羚揮手,並示意遲遲沒有上車的騰揚快點上來。
騰揚沒有多看,很快繞到另一邊,爬上了後座。
羅二發動引擎,很快駛出了顧家老宅。
一出大院,騰銘蒲扇般的大掌便重重地落在了騰揚的臉上,而後一片平靜地出聲:&ldo;這一巴掌是懲罰你剛剛的言行不得體。&rdo;
騰揚死死抿著嘴唇,把頭低到胸口,雙眼牢牢盯著自己的腳尖。
&ldo;抬頭!&rdo;騰銘厲聲高叫。
他猶豫了一下,在他第二巴掌落下來之前,慢慢地抬起了頭,騰銘見他半邊臉腫的老高,皺了皺眉,&ldo;明天不要上學了,什麼時候等你的臉好了什麼時候去。&rdo;
&ldo;是,我知道了,爸爸。&rdo;騰揚循規蹈矩地回答,嘴角破裂了,耳朵嗡嗡作響,但他沒有喊一聲痛,沒有流一滴淚。
彷彿這樣的懲罰,已經是家常便飯,他早已習慣了,或者是麻木了,不當做一回事。
&ldo;今天到樓上,和那個莫莫相處的怎麼樣?&rdo;安靜的車內,騰銘忽然問。
騰揚抬頭挺胸,乾脆地回答:&ldo;很好。&rdo;
騰銘滿意地點了點頭,&ldo;好好和那小丫頭相處,以後見你姑姑時,也親熱些,不要擺出一副臭臉。&rdo;
&ldo;可是我不喜歡他們。&rdo;騰揚語氣厭惡。
騰銘一愣,眯著眼打量他,問:&ldo;為什麼?&rdo;
騰揚依賴地抓住了騰銘的衣角,輕聲又難過地說:&ldo;因為他們的日子過得比我們好,尤其是那個莫莫,她有媽媽,她的媽媽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