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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在專用休息室裡等待手術,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寒意侵骨,雙手緊抱住肩,斜靠沙發一角,雙眼微闔。江雅秋陪坐她身旁,看看她平靜到近乎淡漠的神情,欲言又止。
休息室的門被大力推開,耿紹昀出現在門口,凌厲的雙眸緊盯著小小,氣息急促紊亂。江雅秋頓時如釋重負,放輕腳步走出休息室,順手帶上門。
他平緩一下呼吸,慢慢走近她,低低的,哀求般:&ldo;可不可以,留下孩子?&rdo;
小小似乎反應不過來,茫然看著他,沒有說話。
護士從門外探進腦袋,&ldo;杜小姐,可以做手術了。&rdo;
小小站起身,向對面的手術室走去。
&ldo;小小,&rdo;耿紹昀倉促拉住她,喘一口氣,艱難說:&ldo;我知道,這個要求很自私,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能留下這個孩子,我求你。等他一出生,我就帶走他,永遠不會回來打擾你的生活。&rdo;
她的手覆上他的手,她的手指冰冷,他的手竟微微發發抖,她用力一點一點把他的手捋下她的手臂:&ldo;曾經,我也求過你!&rdo;
眼睜睜看她走進對面手術室的門,他愴然喊:&ldo;小小!&rdo;一滴淚突然就跌落了下來。
她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手術室的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隔斷了彼此間最後一絲情緣,他與她的世界,從此各在天涯的另一方。
不知道怎樣走出醫院大門,脈脈斜陽把影子拉成了長長一條,踏過一地枯葉,再回首,但見半生蒼涼。耿紹昀仰首,高空中,一架飛機掠過,離得太遠,只看見一個微小的影子,從雲層間穿行過去。
第五十九章
手術室裡白晃晃的刺眼,鋥亮金屬器械泛出寒芒,她的孩子,與她骨血相融的一部份,將被這些冰冷工具從她身體內生生剝離,小小胸口絞痛,不知道她的孩子會不會痛。
醫生見她臉色蒼白,安慰說:&ldo;放鬆點,手術很快結束。&rdo;
她拒絕用麻醉劑,躺上手術臺,側過頭,望見窗外一棵高大的木棉樹,溫暖陽光下,稀稀疏疏結出幾個木棉花苞。在南方,只要木棉花開,就意味這一年的天氣從此變得暖和,不會再有寒流侵襲。她莫明奇妙想像起孩子的模樣,如果是女孩,可以讓她在溫暖的玻璃裡學鋼琴舞蹈;如果是男孩,男孩子比較頑皮,還是讓他學足球和籃球。
冰冷的手術鉗碰觸到下體,小小一個激凌,&ldo;不‐‐&rdo;霍然坐起,看見醫生一臉訝然盯著她,她不由惶恐:&ldo;手術,結束了嗎?&rdo;
醫生說:&ldo;還沒開始呢,杜小姐,你不必太緊張‐‐&rdo;
&ldo;我不做了,&rdo;小小爬下手術臺,&ldo;我不做了‐‐&rdo;逃跑似的衝出手術室,迎面撞到守在外的江雅秋,小小急切拽住她的手腕,&ldo;帶我走,秋姐,快點帶我走。&rdo;
江雅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看她急切驚恐的樣子,匆忙扶她離開醫院。車子漫無目的沿城道亂轉了好幾圈,靠邊停下,江雅秋回頭對後座上茫然出神的小小說:&ldo;小小,不能再這樣下去,你需要休息。&rdo;
小小回過神,想了想,說:&ldo;去新區別墅吧。&rdo;
別墅是當時為了她和耿紹昀結婚,父親特意準備的嫁妝之一。她在這裡居住的時間並不長,預定婚期前二十多天才從耿紹昀的公寓裡搬過來。傅傳玉說結婚前的一段時間,兩個人不適宜在一起,否則婚姻會不幸福。他們偏沒那顧忌,天天見面,結果真被她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