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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的空調開得很足，夏添半睡半醒間冷得慌，無意識地皺起眉，可憐兮兮地縮了縮。陸堂沒有睡意，他攬著夏添讓他儘量貼著自己，見夏添還是皺眉，只好動作輕輕地把他放開，從包裡把外套拿出來給他蓋上，做完所有動作後又把人攬過來。這下夏添總算安生了。

夏添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醒來就看到陸堂一動不動地讓他靠著，低垂著眼，出神地盯著手機螢幕。

&ldo;快到了嗎？&rdo;夏添揉著眼睛問。

&ldo;沒有，才一半。怎麼醒那麼快，睡得不舒服？&rdo;

&ldo;不是，挺舒服的。&rdo;夏添坐正了，&ldo;你也睡會兒。&rdo;

陸堂搖頭，&ldo;我不想睡。&rdo;

&ldo;看什麼了剛才？&rdo;

陸堂沉默了一下，才說：&ldo;沒看什麼，就那張照片，之前你用我的手機拍的。&rdo;他舉給夏添看，是那張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陸父給陸母戴戒指的一刻。&ldo;我刪了幾遍又找回來幾遍，挺糾結的。&rdo;

&ldo;那就留著。&rdo;夏添說，&ldo;對你來說這個瞬間是美好的，拿它就值得留著。&rdo;

陸堂笑了笑，&ldo;嗯。說實話現在我腦子有點亂，越接近c市我越慌，也不知道在慌些什麼。&rdo;

夏添拍了拍他的腿，&ldo;沒事，有我在。&rdo;然後又強硬地把陸堂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ldo;睡會兒睡會兒，醒來你就不會有那麼多顧慮了。&rdo;

陸堂也沒再拒絕，閉上了眼睛。眼鏡一閉上，鼻子的作用就格外明顯，在這個空氣沉悶的車廂了，&ldo;夏添味兒&rdo;分外的舒服好聞，陸堂甚至無意識地朝他的頸項蹭去，被夏添一巴掌拍回原位。

&ldo;睡覺就睡覺，動作那麼多幹嘛。&rdo;夏添低聲警告。

&ldo;沒有，就覺得你挺香的。&rdo;陸堂呢喃道。

&ldo;香你妹。&rdo;夏添臉微熱。

&ldo;哎你知道我是怎麼確認我喜歡你的嗎？&rdo;陸堂突然扯到了另一個話題。

夏添挺感興趣地問：&ldo;怎麼確認的？&rdo;

陸堂幾乎是在用氣音說：&ldo;就是同學聚會回來的時候，在大巴上，你就跟剛才似的靠著我，然後我們倆都睡著了，我就做了個春夢。其實也不能說是春夢，因為一點畫面都沒有，就只有你的味道。醒來發現我硬了。&rdo;

&ldo;我靠。&rdo;夏添又雷又樂，&ldo;你好他媽禽獸啊。&rdo;

&ldo;是啊，當時我也這麼覺得的。&rdo;陸堂的聲音飄忽了起來。

&ldo;然後呢？然後你是不是懷疑人生了？&rdo;

&ldo;我只懷疑了幾個小時而已，之後就接受了我喜歡你這個客觀事實。不像某人，吊了我那麼久才開竅……&rdo;

&ldo;我這才叫正常反應好不。&rdo;夏添不服氣的爭辯。但陸堂已經不接話了，他呼吸平緩，已經睡著了。夏添笑著幫他捻了捻外套，&ldo;還說睡不著。&rdo;然後又有些擔憂地掃了眼陸堂的那個地方，喃喃道：&ldo;等會兒不會還有反應吧？那怎麼見人啊？&rdo;於是，他很貼心的把外套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陸堂的關鍵部位。

陸堂也是睡了四十來分鐘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廣播已經在提醒到c市的乘客拿好行李準備下車了。

看到他醒，夏添還促狹地低聲問他硬了沒。陸堂倒沒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