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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個人來說, 羅伯特皮爾爵士顯然對於那位年輕的公主殿下更有好感, 畢竟只要是不打算做個佞臣的話,一名明白事理的君主怎麼看都要比一名瘋狂固執的君主, 有利於臣民和國家。
但這些想法只能埋在肚子裡, 不能明晃晃地說出來。
於是羅伯特皮爾爵士只說道:&ldo;閒話少說吧,公爵閣下, 您特意將我們聚集在這裡, 無非是要商量如何處理目前局勢以及喬治娜公主處境的事宜, 儘管我個人始終認為,後者從源頭就不是道德和正確的事, 可既然人已到齊,不如繼續投票表決吧。&rdo;
威靈頓公爵被其一哽, 卻只略一頷首, 沉聲道:&ldo;那麼, 同意暫請陛下幽居白金漢宮,由坎伯蘭公爵攝政的,請舉起左手‐‐&rdo;
他停頓了一下,兩道灰白色的往下撇著的眉毛,似是在做著困難選擇那樣緊擰在一起。
眾人暗自交換了眼神,摸不清威靈頓公爵的深意,只有羅伯特皮爾爵士若有所思,睿智的雙眸透露出兩分瞭然。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大約過了一分半鐘,威靈頓公爵闔了闔雙目,再睜開時已然沒有了猶豫。
他繼續說道:&ldo;以及,同意懇請陛下儘快退位的,由喬治娜公主繼位的,請舉起右手。&rdo;
一個人所處的位置,很大程度上決定他的思想。
這群手握帝國最重要權力的內閣成員們,確實有幾分忠心,可誰都無法肯定,他們究竟是忠心於國家、皇室、子民還是真正的利益。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今晚的選擇,將會決定大英帝國的巨艦,究竟駛向何方。
燈光雪亮,各色的神情在這些原本修養極好的先生們臉上一一閃過,黨派之爭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每個人的心臟都在緊張跳動著。
終於,有人率先舉起了自己的手。
白色的倫敦塔在夜色中十分安詳。
肅殺的秋風在高大的懸鈴木間嘆息,通體玄黑的渡鴉在這片埋藏著無數罪惡與鮮血的土地上空盤旋,亨利八世那兩位不幸的王后皆曾葬身於此。
晚上十點差一刻,一名看守長在一名中士和三名衛兵的護送下,正要將最外邊的大門上鎖,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一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跳下馬,手裡拿著英王陛下親自簽署的檔案,要在此時提審要犯喬治娜公主。
上了年紀的看守長不免猶豫了一下,蓋因每晚十點是倫敦塔多年以來的鎖門儀式時間,在鐘聲報時之後,內外堡悉數不許任何人進出。
但馬車內的人卻等得不耐煩了,他用手杖敲了敲車門,一把扯下斗篷的兜帽,朝車窗外露出一張金髮碧眼的、極具辨識度的面孔。
&ldo;她在哪!&rdo;格奧爾格五世問。
&ldo;陛……陛下?&rdo;看守長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格奧爾格五世竟然在深夜造訪倫敦塔,&ldo;您是指?&rdo;
格奧爾格五世睨了對方一眼,沒有作答。
跟隨他前來的護衛替他說道:&ldo;自然是喬治娜公主,陛下有些事需要向她單獨詢問。&rdo;
看守長狐疑地打量了一遍黑漆漆的馬車和全都罩著斗篷的來人,心想若真有什麼要緊的問題,為什麼白天不過來?
而且最近城裡被這位國王鬧得人仰馬翻的,報紙上都說格奧爾格五世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反動派、□□者,比起他的祖父喬治三世還要瘋狂,可喬治三世的瘋狂是因為得了病,眼前這位卻是……被撒旦附身了吧。
看守長不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