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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豪情滿懷,一眨眼又變成了累贅,我心裡的憋屈就別提了,不過情況不允許我糾結太多,很快他就帶著我鑽進了那間「鴿子籠」。
它實際上是一個地下工事的入口,整體是鋼筋水泥鑄成的,正對大門是條陡峭的階梯,斜斜深入地下,裡面漆黑一片。我們大概摸索著走了兩層樓左右的距離,眼前一亮,出現了些許暖黃色的光芒。
光源是幾隻暗淡的蠟燭,照出一間教室般大小的房間,桌椅俱全,三面都有門,乍一看就像個迷宮的起點。張詩思舉槍指著出口,認出是我倆,急忙過來扶我坐下,悶油瓶則巡視了一下房間,彎腰幫我止血。
「好嚴重。」張詩思低著頭小聲說,「都怪我太不小心……」
我擺了擺手。其實我已經不覺得很疼了,只是整條腿有些麻木,而且全身發冷,多半是失血造成的,「沒事,比這重得多的傷我都受過,還不是壯得像頭牛。」
聞言,張詩思勉強笑了笑道:「你也能算壯?那起靈就是大象了。」
正說笑間,桌上有個方形的儀器突然發出一聲蜂鳴。悶油瓶手上的動作一頓,張詩思忙道:「是自己人。」
果然臺階上立刻就響起了腳步聲,全叔帶著其他人陸續下來了。他們大多數都沒事,只有一個傷得比較重,是被背下來的。有人開了發電機,隨著機器的轟鳴,蒼白的燈管紛紛亮起,原本冷寂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我看了看那個傷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肩上一條二十來公分長的豁口,看起來怪嚇人的,不過也只是皮肉傷。
「這裡不是普通的地下室吧?幹什麼用的?」
「作業面。」張詩思道,「下面還有好幾層呢。據說這山裡有怪物會鑽石頭,所以才修了這個,免得幹擾工作。」
怪物是指玉中人?那我們已經在玉脈裡了?
我摸了摸身邊粗糙的水泥牆,心裡很是疑惑。怎麼上次來沒發現這個地方?難道他們拆除地面建築的時候,把地下部分也拆了?
「先下去,給他們把傷口縫上。」全叔指了指我們兩個傷員,又轉向另幾個人說,「你們三個上去警戒。」
那三人併攏腳跟行了個軍禮,就轉身離開了,剩下的人則在全叔的帶領下往地道深處走去。
經過緊急處理,我的右腳已經基本上不淌血了,只是踩在地上會鑽心的疼,悶油瓶見了,伸手架著我的胳膊,我忽然發現他身上也有不少血,但看動作又不是他自己的,鹹腥味在狹窄潮濕的地道里顯得尤其濃厚。
大概蜿蜒下行了百來米,我們到了另一間更大的房間裡,它明顯是個實驗室,有整齊的實驗臺和無數不知道裝著什麼試劑的瓶瓶罐罐,但更顯眼的,還是堆了大半間房的物資——都是我們這次帶來的東西,我一認出來就大大地鬆了口氣。
醫療兵忙著給我們麻醉和縫線,其他人聚在一起討論戰術。悶油瓶脫下染血的外套,邊擦胸前的血邊說:「這裡不安全,對方可以直接炸掉入口。」
「放心吧,」張詩思做了個鬼臉,「這兒有十幾個入口呢,他們要敢追來,看我們打地道戰!」
我笑了笑,看看悶油瓶的樣子突然又覺得不太對,「等等,你身上的血哪來的?你殺人了?」
「是野獸。」
野獸?我心裡一驚,「難道是猞猁?」
悶油瓶的動作突然停了,抬眼望向我,但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
靠,我怎麼就沒想到,這種時候會炮轟營地的,除了那個不成人形的「鬼影」還有誰!
可是為什麼他在這潛伏了許多年,今天才發起進攻?是我們動作太大刺激到他了嗎?
「敵人只有一個人……」
「不可能!我都殺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