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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忍不住笑了下,確實,打一隻速度特別快,怎麼都打不到的地鼠,真的是件很窩火的事兒。
「你為什麼叫它閻王?」黑眼鏡突然問我。他的語氣有點怪,重音不在為什麼上,而是在閻王上,似乎他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而且覺得它不應該叫閻王。
「那你說叫什麼?」我隨口問了一句,做了個回頭再談的手勢,繼續看悶油瓶的動作。
他也確實牛逼,一直退到門邊才停下,眼看著蟲香玉再一次砸下,避無可避了,居然一把抓住那根只剩小半截的鎖鏈,一個借力就盪上了半空。我聽到身旁的黑眼鏡驀地喝了聲彩,跟著就看到悶油瓶的腳尖在蟲香玉上一點,整個人像壁虎一樣撲到了青銅門上,雙手摳著門上的花紋飛快地爬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閻王」是不是睡得太久終於活動開了,動作比剛開始已經敏捷了許多,舉著蟲香玉的那隻胳膊立刻就揮了過去。我本能地一閉眼,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就像同時敲了千百口大鐘,真是地動山搖,別說我的耳朵快被震聾,就連氣都上不來了。
等我緩過勁來,才發現那塊蟲香玉已經碎成了好幾塊,銅門則被撞得完全倒了下去,只剩下一道尺許厚的底邊,從後方的空間裡冒出滾滾的灰塵,因為遇到「閻王」的身體會被排開,清楚地勾勒出了那三人多高的六臂輪廓。
我和黑眼鏡拔腿就往回跑,幾步跨過門板,才看到那邊居然也是個差不多大的房間,不過沒有泥漿,從房頂垂下幾根比大腿還粗的鎖鏈,頭上連著鐐銬,看尺寸似乎就是用來鎖那頭「閻王」的。
悶油瓶橫刀站在房間中間,雖然灰頭土臉,卻是安然無恙的。我們擦過他躲到屋角,扭頭就看到半空中懸著一顆碩大的頭顱。
那自然就是現了形的「閻王」,上次驚鴻一瞥,我這次才終於有機會仔細端詳它。說也奇怪,它真的像極了唐卡繪畫中的樣子,身上鎧甲環佩俱全,面孔潑墨般的黑,面目猙獰扭曲,鬚髮倒豎,兩隻手撐著地面,另四隻手扒著門框,正從泥漿池裡往這邊爬。
四 麒諭 26 (《黑瞎子淫笑火燒閻王 三人組慌不擇路脫險》嗯,沒錯,又是我起的)
和漆黑的身體對比明顯,它在門裡的部分仍舊是透明的,隨著它的動作,顯形的部分越來越多,看起來就像科幻片裡常見的空間傳送特效,要是加上掃描光束,我一定會以為自己遇上了外星人。
黑眼鏡大概終於知道厲害了,仰著頭看得目瞪口呆。我把燈開到最亮,光柱一晃忽然看到門框上方有塊灰濛濛的匾,寫著四個我再也熟悉不過的大字:樊天子包。
這四個字我在水下的張家古樓中看到過,當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個叫樊天子的人包了場子,後來回去一查才知道,我的斷句有問題,應該是「樊、天子包」。所謂「天子包」是民間傳說裡閻羅王的名字,乍一看莫名其妙,但結合樊字就很好理解了,樊籠樊籬,都是囚禁拘束的意思,所以連起來,那就是指關押閻王的地方。
如今的所見確實證實了我的猜想,這門裡果然困著一隻「閻王」。可難道巴乃的古樓裡也曾經關過一隻閻王?那會不會跟這裡一樣,也有個蠱池呢?
「估計這玩意就是蠱王吧?」
說著,我下意識看了眼青銅門裡,那邊現在看起來黑洞洞的,被「閻王」翻攪起來的泥漿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有靠近我們的地方還在響個不停,還有一縷縷泥漿從閻王身上流下來,啪嗒啪嗒地掉在房間的地板上。
黑眼鏡皺著眉頭沉默了好一會,才答道:「應該?」
我其實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因為答案實在是顯而易見,恐怕這個巨大的地宮,也是為了培養它才修建的。可是太奇怪了,難道西藏青銅門裡的那隻也是張家人放的?他們為什麼要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