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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猜對了。」說著,她單膝著地蹲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此刻她的臉龐離我非常近,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她撥出的氣息,「這隻祖傳的孟婆鈴就是最好的證明。它還是你幫我找回來的呢,我又要謝謝你了。不過很遺憾,要成為王者,關鍵就是掌握資訊差,所以你的問題,我一個都不會回答。你的推理到此為止,你的小動作……我也已經注意到了。」
她一腳踩在飛索上,接著提起刀來,「為了感謝你,我就說這麼一點吧。張起靈是傀儡,是張家獲得力量的道具,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曾經也有『張起靈』想要反抗這個命運,結果就被殺了呢。剩下的,請你到地下向諸位先祖請教吧,我想他們會很喜歡你這個新人的——永別了。」
伴隨著隨後三個字,她一刀插進我的右胸,然後拿起族長銅鈴揚長而去。
很奇怪的,比起胸口的劇痛,似乎我的腦袋還要痛楚幾十倍,思路卻又清晰無比,我甚至還能聽到張家人的竊竊私語。
「他把我們的人殺了,不把他處死,怎麼平息眾怒?」這是那個眼鏡的聲音。
「不行,暫時還得留著他。等找到他說的那個盒子,再讓他上去一次。之後你們想怎麼樣都行。」張詩思淡然地回答道。
「好,到時候由我執行!他殺了小九,我不會放過他的!」第三個聲音咬牙切齒,顯然蘊含著無盡的憤怒。
隨後便響起了第四個人的嗤笑,「哈哈,在那之前,我看先給他點懲罰吧。他不是死不掉嗎?就算把手指掰斷幾根,或者在身上捅幾刀,最後也會長回來的。」
這幫傻逼在說什麼?他們打算也殺掉悶油瓶嗎?還是要再次欺騙他,等到利用得乾乾淨淨,再把他千刀萬剮?
為什麼會有人擁有這麼可怕的命運?我彷彿能看到他在張海客的故事裡行走,一步步走進老喇嘛的故事,再走進楚哥的故事,然後出現在我身邊,最後從我的人生中離開。
我十分清楚,我的生命正在流逝,比起悶油瓶其實我應該更擔心我自己,但是我還是沒法抑制自己的傷心和失望。
我還能熬幾分鐘呢?肺部被刺穿,在這種鬼地方,已經是徹底沒救了。
看著上方昏暗的房頂,我猛然想到在這個歷史節點,悶油瓶是不應該死的。我想到他在2015年的終局,想到發現自己回到過去後就屁顛顛地跑去西沙,雄心勃勃地計劃著再一次挽救他……
可是這也能叫挽救嗎?
這裡不過是一間屋子,幾路人馬,四面楚歌。悶油瓶失去了意識,就像人偶那樣一動不動,任人宰割。
我想起以前看過一個超級欠揍超級鬱悶的電影,叫他孃的蝴蝶效應。那裡面有個傻逼不知道為什麼能穿越時空,他想救人結果把身邊的人全害了。
我他媽為什麼沒早點想起來?
為什麼居然從沒想過應該害怕?
在完全未知的時間和因果律面前,我到底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這個時空點沒有小花,也沒有胖子,沒有潘子,沒有三叔……絕不會再有援軍來救我。
我們被完全將死了。
二 歧域 尾聲
歷史脫節了。
曾經我想帶悶油瓶走出被陳皮阿四截獲的命運,現在我倒開始祈禱,陳皮阿四突然空降來把他帶走。
還是說,張家的人會突然良心發現留他一命?或者日後悶油瓶能自己找到機會逃跑?
不對,更重要的是,這群人怎麼還沒有死呢?山洞會不會突然倒塌,壓死他們?或者回去的路上他們又會遇到什麼致命的陷阱?
流沙?
銅鈴?
密洛陀?
想到這裡,我突然笑了起來,只恨不得用力扇自己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