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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個屁,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我再也忍不住了,「你覺得你的人生怎樣都無所謂,可我的人生裡有你呀!」
悶油瓶的身體輕微地震了一下,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不是,我——」
但是我並沒有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
我們同時抬頭看向天空,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架直升機由遠而近地壓到我們的頭頂,強風挾裹著雪花,惡狠狠地朝我們撲了下來。
四 麒諭 60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還沒反應過來,悶油瓶已經抬起腳,猛地把我踢了出去。我的身體當即飛出好幾米,砸在雪地上打了幾個側翻。我被摔得頭暈眼花,一睜眼就看到原來我們站著的地方,雪沫連成一線地依次炸開,就像開出一排白色的花朵般,地上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道,而悶油瓶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我抬頭再看,那直升機就懸在我頭頂,一側的機艙門洞開著,從裡面竟然伸出一支碗口粗的旋轉式機槍管,槍口還冒著煙。
糟了,這個直升機不是誤打誤撞發現我們,而是特意來殺我們的!為了一個「張起靈」居然動用這種級別的武器,真不知道該哭的是我們還是他們。
眼前有影子一晃,是悶油瓶從雪地中站了起來。不知何時他已經丟掉了揹包,一手擋著我,一手提著黑金古刀護在前方,彷彿他真的以為他的身體能為我提供多少保護似的。
區區血肉之軀,就算是不死者,怎麼可能擋得過鋼鐵的子彈?我張了張嘴,想叫他跑開,但是放眼一看,這山頂無比空曠,沒有任何藏身之處,上面掃射起來不管逃到哪都是活靶子,他再厲害,難道還能逃得過每分鐘幾千發的機槍嗎?
不過,既然對方停止了發射,也許只是想震懾我們?
僥倖的念頭不過一閃,槍口就再度旋轉了起來,機槍加上螺旋槳本身的噪音,簡直震耳欲聾。悶油瓶反應很快,拽起我就往山坡下推,我看到白色的雪浪混雜著亮黃的閃光貼在他的背後炸開,然後我就摔在一堆積雪上,立刻朝山下滾去,只聽到四周子彈泥石齊飛,把所有的去路都罩住了。
這一次我滾了很久才停下,重新爬起來,發現離山頂已經頗遠了,周圍飄蕩著白色的雪霧,像起了濃霧一樣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四下著尋找悶油瓶的蹤影,終於在北邊偏上的一塊山岩邊看到了他,他躺著地上一動也不動,山岩上的冰雪因為撞擊掉落了一大片,露出原來黝黑的原色,突起的巖角和雪地上都是大灘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不好!我踉蹌著向他跑過去,再也顧不上天上的直升機了。他應該沒這麼容易死,但現在也完全沒法閃躲,我得過去救他,不然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架直升機顯然也發現了我們,在我們頭頂盤旋了幾圈,然後晃悠了一下,沒有朝悶油瓶飛去,相反機身緩慢地轉了過來,在我面前劃了一個水平的圓弧,彷彿是故意的,我忽然看到了直升機的尾翼上塗裝的三角珊瑚標誌。
我心裡一驚,這個標誌我跟阿寧去西沙的船上見過,這是裘德考的飛機?
可是裘德考為什麼要追殺悶油瓶?
直升機繼續擺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雪的緣故,機身晃動的幅度很厲害,但確切無誤地,機艙內的機槍管再次朝我瞄準過來。
糟糕,看來他們不打算留活口!
來不及思考更多,機槍管口噴出炫目的光芒,我就地側滾開去,一陣撕裂般的感覺從肩膀蔓延到背脊,刺骨的疼痛讓我不由自主地叫喊出來。
不是致命傷,但還是有一些碎片穿入了我的左半身,這子彈的殺傷力與之前在山路上的槍戰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我幾乎痛得暈死過去,而這只是被流彈打到而已,如果被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