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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明白了,那個錢老是真正的老學究,也是真正的硬骨頭。這群人是新中國社會學科的奠基者,他們心中的傲氣和對祖國的忠誠不是那麼容易磨滅的。
「可是……他說全中國只有三個人懂這個,其中一個已經死了,除去他以外,只剩一個人了,我們能找到那個人嗎?找到他又願意幫我們嗎?」
爺爺嘆道:「我也不知道,但辦法總是有的。再說吧。」
我把心一橫,停下了腳步,「我回去一趟,再說服他試試。」
爺爺回過頭來,臉色滿是訝異,「這不太可能吧?他這個人……」也許是看我杵在原地不動,他旋即放棄了勸說,苦笑起來,「好吧,我在下面等你,你不要太勉強。」
我點點頭,再次朝小屋走去。
說服一個人有多麼不容易,我是再知道不過了。在神山的山巔上,我和悶油瓶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我同樣也覺得無計可施。就算每個人的初衷都是好的,甚至連目的都相同,各自不同的想法也會讓他們各奔東西。
我知道,找回終極盒子,讓悶油瓶執行完全套的繼承儀式,才是解決問題的真正辦法。他選擇去守門,就是為了幫我爭取十年的時間,我怎麼能夠再次浪費?
只是一點小困難,在這裡就停下實在太不像話了。我以前就是這樣,覺得總有別的方法,別的後路,所以一再拖延,把最重要的事情都搞砸了。如果我連說服一個老者都不能做到,當初誇下海口幫悶油瓶分擔使命又從何說起?
走到錢老的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敲這個門是要對暗號的。但已經走到這裡了,下去喊爺爺也很麻煩,我就按回憶敲了幾下。
等了一會沒有反應,我不覺有點煩躁,難道我敲門的暗號記錯了?
想到這我乾脆便一陣猛敲,也不顧什麼章法了,結果拍得手都快爛了,裡面還是毫無動靜。
好傢夥,這錢老也太沉得住氣了,難道猜到來的人是我,打算來個裝聾作啞?
我怒從心頭起,掄起柺杖用力地往門上砸去,只是砸了幾下,裡面傳出一陣響動,然後門就開啟了。
當然,在這幾秒之內,我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姿勢,對著錢老擺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喲,老爺子,早上好啊。」
「好好好……好個屁!你再震下去,屋子裡的拓片都要掉下來了!」錢老氣得滿臉通紅,「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第一,樣本量太小,我沒法分析;第二,這個機密太重大,奉勸你們別惹禍上身。你還來瞎折騰什麼?」
「老爺子,您還沒聽我說破譯的報酬,怎麼拒絕得那麼快呢?您也說了,這個秘密太重大了,比為國爭光還重大——說得沒錯,沒有比我更清楚這利害關係的人了。秘密為什麼要被掩飾?因為它的揭曉意味著危機的曝光。但是——」我撥出一口氣,略微平復了心情,說道,「即使將秘密毀掉,它背後的危機也不會消失。如果這是一個炸彈,您是想做把炸彈藏起來的人,還是把它拆掉的人呢?」
「你怎麼知道這些?」錢老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不屑,顯然並不相信我的話。
「憑我是一百八十多萬的主人。」我說,「我把它們都給你,怎麼樣?」
老爺子愣了一愣,接著笑了,「呵,到底是老狗的人,狗眼看人低。你以為我缺那點錢?」
我不急不緩地補充道:「自然不是指錢。我是說,我有同一種語言記錄的一百八十多萬張拓片,這個樣本量絕對足夠研究了。怎麼樣,您有興趣了嗎?」
他仍舊不信,冷笑了一聲就要關門,我急忙把黑金古刀插進門縫裡,「敢和我賭麼?如果您不信,從今天開始我就會送拓片來,第一天一片,第二天兩片,第三天四片,直到這些拓片堵住你的門,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