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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我才一開口,爺爺便介面道:「只要人還留在這裡,你就是安全的。」
「……我明白。」我心知他是要保我,心頭一緊,隨即又是一寬,「到了應該的時候,我會下決斷的。」
待他走後,我回身重新對著桌面。卡片全部攤在我房間的餐桌上,乍看上去就像一幅花花綠綠的撲克牌。這些都只是資訊的碎片,就像一塊塊漂在浩淼大洋上的浮冰,互相之間隔著幾千米深的大海。
時間不多了,從最想知道的事情找起吧。
我下意識地搖搖頭,將所有的卡片全部排開,然後抽出了我現在最關心的一張卡片:「儀式石碑」。
我最想找到的是它的下落,那將它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我拿著這張卡片,往桌面上的牌陣和地點有關的卡片一一比照過去。我甚至感覺有些緊張,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有神諭,但從感情上來說,下一張能配上的牌面至關重要。
很快我的手就停在了一張牌面上,一個片段像閃電般照亮了一切。為什麼我之前完全沒想過這裡?
我直起身,把卡片丟到桌面上。現在我已經知道下一個要去的地方了。
我給爺爺留了個言,立刻就動身。幾日的路程後,我很快就回到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雲山薄霧,潭水清明,我站在湖邊,凝視著深不見底的一汪碧水。
我曾經在湖下的村子裡見過許多石碑,當時我以為是瑤寨特有的阿常碑,用來記錄法典和族規。可是後來當我和胖子發現水底的村落和現存的村落是成映象的,那麼事情就不再單純了——我們並沒有在西貝村裡見過阿常碑,為什麼唯獨它們沒有被複製出去?
這一趟目的比較簡單,所以也沒太多可說的。幫會裡有成員在那裡常駐,連潛水用具都是現成的。兩個人繞過村莊,連村裡的人都沒有驚擾,連夜步行進山,到了湖邊我們就往湖底下扎去。
那是一片青灰色的世界,水下的能見度比起十幾年後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我按照回憶一路潛行到古寨邊緣,沒多久就看到那一片石碑群的輪廓,在幽深的水底宛如墓場般肅穆。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放慢了潛行速度,向石碑們緩慢遊去。上一次我見到這些石碑的時候,上面的字已經完全溶解了,不過在靠近後我寬下心來,現在的字跡尚且清晰,在潛水燈的掃射下,筆畫縱橫,分明就是張家樓中的密文字元。
猜對了。我握了握拳,揚手跟搭檔打了個招呼,正想著怎麼把這些石碑拉上來,沒想到他一個勁地對我擺手,在水底繞著圈就是不上前。眼看著氧氣瓶裡的餘氣快要見底了,我只得跟他一起浮上水面。
我鳧著水把頭盔脫下,「你什麼意思,現在說清楚。」
搭檔也把頭盔脫了,喘了兩口氣才開口,「齊哥,我要是知道你是找這個,就不叫你下水了。你把那些石碑拉上來是白費力氣。」
「為什麼?」
搭檔捋了捋潮濕的頭髮,本來已經有點禿的頭顯得頭髮更少了,「我給你看個東西。」
我跟他一起下山去到他駐點的板房。他在地板上摸索了一會,開啟暗格後便示意我過去看。
我打起手電,暗格的下方是一個藤箱,一塊石碑躺在裡面,看尺寸正是那種「阿常碑」。
「這是以前挖上來的樣本?」
見他連連點頭,我蹲下去觀察,看到石碑的表面有許多龜裂的細紋,整體已經完全酥了,便伸手抹了一下,沒想到竟然像掰麵餅似的抓下一層石屑來。
「不好。」我用指尖搓了幾下,泥塊一樣的石屑變成了更細的粉末,心更是直往下沉,「侵蝕得太嚴重了。」
五 齊羽 23
「是多久變成這樣的?」我馬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