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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慢慢地找，也不行嗎？&rdo;

&ldo;機率非常的小。&rdo;醫生搖頭。

&ldo;但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rdo;方心佩怎麼肯輕言放棄？

&ldo;是的，有希望。但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你母親並不僅僅是腎臟開始衰弱，其他的器官也在衰弱。朕&rdo;

&ldo;為什麼？&rdo;方心佩震驚地問。

醫生苦笑：&ldo;方小姐，我們只是凡人，不是神。到了一定的階段，任何人都會不可避免地衰老。你母親也不年輕了，自我修復能力也不能和年輕人比。我推測，即使再進行一次成功的手術，她也不會有太久的時間。&rdo;

&ldo;沒有辦法了嗎？&rdo;方心佩怔怔地問。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她卻絲毫沒有覺得。

醫生輕輕地搖了搖頭：&ldo;生老現死，誰也沒有辦法逃脫。&rdo;

&ldo;可是我媽媽才五十歲啊，就算樂觀地說，再活十年，也只有六十歲。六十歲，還年輕得很呢！&rdo;

&ldo;……&rdo;醫生沉默了。

比起那些青年時代就夭折的人，六十歲……

恐怕也不算太年輕吧？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對於親人來說，最好是要長命百歲。

&ldo;你媽媽現在的情形，不是很好嗎？&rdo;程敬軒的聲音，把方心佩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ldo;是啊，還好。&rdo;方心佩苦澀地笑了。

十年的時間，怎麼夠？

方怡把她撫養長大，用了二十年的時間。

可是她真正回報方怡的，竟然只有十年呵！

&ldo;你母親的情況，不太樂觀？&rdo;程敬軒看著她的臉色，小心地問。

&ldo;醫生說，樂觀的情形，也只有十年。&rdo;方心佩的喉頭有點哽。

這句話，她從來沒有和誰說過。可是在程敬軒的面前，她卻是這樣自然地說出了口。

含淚的眸子，看向程敬軒。

也許，最脆弱的時候，程敬軒還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依靠。

程敬軒也愣了，他從來沒有關注過方怡的情形。

&ldo;別太傷心……&rdo;他喃喃地勸慰。一時之間，他想不到更有力的語言。他有些明白，方心佩選擇放棄兩個孩子，而與方怡回到深圳，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ldo;怎麼能夠不傷心？&rdo;方心佩咬著下唇，眼淚落到腮邊。

經過淚水洗滌的眸子，反倒更加熠熠生輝。跳動的火焰，分明是憤怒。

程敬軒委屈了。

方怡的健康狀況，與他似乎無關吧？

&ldo;佩佩，我們還可以再找更好的醫生。如果國內的醫生束手無策，我們還能找美國的、英國的，或者……總有辦法的，不要傷心，好嗎？&rdo;

她的淚，像是一把尖尖的刀，刺在他的心上。

他受不了她的淚。

&ldo;我知道，誰也沒有辦法了。&rdo;方心佩低泣。

程敬軒把她攬在懷裡，看著她小小的肩頭一抖一抖，只覺得心臟疼痛無比。

這時候，也不管在這件事，他是否有責任，只想把什麼都擔起來。

&ldo;是我不好，交給我，會有辦法的。&rdo;他喃喃地低勸。

計程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