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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來,是想封印我的?」沅風笑著問,手裡早就暗暗運氣,做好了打架的架勢。
我忙擺擺手,道:「稍安勿躁。你殺不了我,我也不能殺你,打架有什麼意義呢?」
這世上除了岐靈自己,無人能殺了岐靈。
說著,我坐了下來,看著他,又道:「我不知如何稱呼你。不如你先告訴我,現在的你,是被誰的惡念主導著?」
沅風也如同往日一般坐在了我身側,如往常一般隨意地說道:「大概是沅風吧,畢竟我幻化人形時,第一反應便是沅風的面孔。說來好笑,我從未見過這般陰暗的念頭,極端執拗,狠毒陰險,竟能生生把我喚醒。相比起來,燭陰那點野心和因與曇青相爭而產生的怒氣,竟不值一提。旁人被我吸了惡念後,尚有神智。而沅風,竟只剩了一具軀殼……也著實少見了。」
「那……和岐靈的惡念相比呢?」我問。
他看著我,有些奇怪地笑著:「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惡靈佔據了燭陰的身體,而岐靈又死了,他便沒了本體,只能依靠吸收他人惡念而活,像個寄生蟲一樣,先是完全被燭陰的惡念控制著,如今又吸收了沅風的惡念,被沅風的惡念主導著。
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這東西沒有自主,誰的惡念強大,便聽誰指揮。
岐靈啊岐靈,你只知順應天道,是個沒主見的,就連你無意創造出的這魔頭,也沒有主見,一直被其他人的惡念左右。
可笑,可嘆。
我微笑著道:「好奇罷了。畢竟你燭陰惡念裡有沅風的一部分,我羽徵的魂魄中也有岐靈的一部分,倒還真是同病相憐。」
「我們一直是同病相憐的,」沅風如往常一般笑著,手一揮,變出一壇酒來,遞給了我,「竹葉青,你嘗嘗吧。」
此情此景,倒像極了當年我還沒有離開之時。那是這山洞裡只有兩個相互扶持的小妖,再無其他。那時,沅風還未對我表白,我也不知曉他的心意,我們是很融洽的。他總是把最好的先給我,比如,一壇人間佳釀。
我接過那壇酒來,開了蓋兒,灌了一口,又擦了擦嘴,道:「倒還是從前的味道。」
「從前?」沅風笑了,「哪個從前?」
「蛇妖和鳥妖的從前,」我微笑著道,「畢竟,岐靈和燭陰當年沒有酒。」
「是啊,的確是從前的味道。」他感慨著,又看向我。
「那條龍知道你來這裡嗎?」沅風問。
我擺了擺手,道:「別提了,她自然是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同你作戰的,臨走前還把她的逆鱗塞到我身上。我可不想被她一直看著,趁她不注意又給她塞回去了。」
「哦?她傷勢如何?」
「有我在,她能傷到哪去?」我故作輕鬆。
我們一同灌了一口酒。
「你和東海九公主……」我說著,清了清嗓子,「她究竟是有什麼東西在你身上?」
沅風抬眼看了我一眼,又笑了:「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是,什麼都沒有。那條龍傻的可憐,我說什麼她便信什麼,好騙的很。」沅風若無其事地說著。
「那老妖皇如何了?」我問。
沅風挑了下眉,又自己變出一壇酒來飲了一口,道:「還能如何呢?畢竟是沅風的生身之父,也不好下手太狠,吸了他的惡念補充營養,又廢了他一身的靈力,關押去蠻荒之地,讓他受我當年受的苦去了。」他語氣裡雖是雲淡風輕,但神色卻是極為得意的。
「也好,自作自受,」我感慨著,又喝了一口,「你甦醒後,又都吸了誰的惡念?」
「也沒什麼,除了沅風那不負責任的父親,倒沒別人了,」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