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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得檯面的伯勞……是了,是我。
我閉了眼,身子止不住地發抖戰慄,卻聽承元又道:「雖說世間只有你可制服燭陰,但如果你認不清自己是誰會對此造成影響的話,那本神以為,你還是不要出戰為好。畢竟,你清楚燭陰最拿手的是什麼,本神可不想借燭陰之手造出來一個無人能制服的瘋子。」說罷,他狠狠地、不屑地揮了下袖子,便向曇青寢殿的方向走去。
我呆呆地跪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認不清自己是誰?
是啊,我認不清,我連我自己都認不清,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岐靈還是羽徵。
有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按照岐靈的想法行事,可有時我卻仍是那狗腿小妖的模樣……我,究竟是誰?
我是岐靈嗎?
不,我不是,我厭惡岐靈,恨她佔據著曇青的內心,恨她的存在讓我永遠無法在曇青心中得到那個最特別的位子。
可我是羽徵嗎?
我似乎也不是羽徵了。羽徵雖然靈力低下,但膽大心細臉皮厚,怎麼會如我今日一般行事如此彆扭?
似乎自從我剜心取玦之後,我便註定背負起岐靈的責任,也註定再也做不了羽徵了。
承元說得對,我的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才是那個瘋子。
「羽徵,」敖蔚的聲音響起,我抬頭一看,只見她向我這裡走來,對我道,「你怎麼了?」
我心中一團亂麻,聽見她這樣問我,便病急亂投醫地問她道:「你覺得我是誰?」
「什麼?」敖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希望我是誰?」我又問。
敖蔚一愣,低下頭,似乎是半開玩笑地苦笑道:「我自然希望,你是那個兩千年前為我解圍、為我一擲千金的於直公子了。」
「可我不是於直,更不是公子。」
「是啊,你不是。」
我側過頭去,用我微弱而無力的聲音,一樁樁一件件地算著:「沅風希望我是他的女人,可我不願;你希望我是於直,可我偏偏不是;承元希望我是他師父岐靈,可我厭惡岐靈……幾乎所有人都希望我不是我。」
「那上神呢?」她問。
「青青啊,」我不由得長嘆一聲,又苦笑道,「我從未看懂她的心思。有時,我覺得我就是她師父的替代品,我覺得她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可有的時候,我卻又覺得她的眼中只有我……」
或許她也希望我成為岐靈,來圓了她七萬年前的遺憾。
可我做不到,我只要一想起岐靈這個名字,便要發瘋了。
「那你自己想做誰?」敖蔚並不熟悉岐靈這個名字,但也沒有追問,只是又問了我一句。
我終於看向她,卻見她眼裡似有熱淚。我一時有些呆,竟不能答話。
「你……」她清了清嗓子,又開了口。
「我只想做羽徵。」我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回答道。
「那便做羽徵。」
「可我……註定不能再像羽徵一般生活了。」
敖蔚沉默了一瞬,想了想,拿出了一面鏡子來,就要遞給我。
「這是做什麼?」我問。
「讓你照鏡子。」她說著,強把鏡子遞到了我手裡。
我疑惑地接過,看向鏡中,問:「我照了鏡子,又怎麼樣?」
「你能看到什麼?」
「自然是我了。」
敖蔚笑了笑,道:「是啊,自然是你了。不是誰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公子,更不是誰的師父……只是,你。」
我似懂非懂,看向敖蔚,卻見她握住了我的手,道:「不要想那些身份姓名了,只做你自己就好。」又道:「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