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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似乎說過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進入他的書房吧,你怎麼進去的我就不和你爭論了,&rdo;法絲莉婭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雨幕邊,差那分毫的距離就要接受雨水的洗禮,她笑的恣肆:&ldo;你不會以為畫像裡的是你吧?&rdo;
這句回答讓她心顫,如果畫像裡的不是她,那又是誰?誰還能有一張和她像了九分的臉?
&ldo;難道你真的以為你的嗓音能夠獨特到讓他將你留下來?你只不過是長得像她才會被留下來,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是真的長得像她。&rdo;
雨水洗去了空氣裡關於一切生物的味道,法絲莉婭看見了對面姑娘因為不甘而握起的雙拳,卡莉斯托最終還是問出了口:&ldo;她是誰?&rdo;
這倒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法絲莉婭聆聽著雨低從簷角落下的聲音蹙起了眉頭,&ldo;她是他生命裡唯一的一抹陽光,但陽光被黑夜蓋住了,永遠被蓋住了。&rdo;
長久的沉默,卡莉絲託轉身跑回了蒙特威爾那裡,而法絲莉婭在原地站了許久,一把黑傘替她擋去了全部的雨水,安布羅基奧將她從臺階上單手抱了下來,他揉了揉她的髮絲,聲音輕柔,&ldo;這個黑夜太過漫長,但陽光卻給黑夜留下了星光,我的法絲莉婭,你是我活著的唯一念想,是她留給我的滿天星光,有你在,三千多年的人生才變得不那麼寂寞。&rdo;
&ldo;可是,&rdo;法絲莉婭蹭了蹭安布羅基奧的胸口尋找安慰,&ldo;母親真的長得和她一樣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和她長得那麼像的人。&rdo;
&ldo;莉婭,面貌長得是很像,但也一點都不像,&rdo;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庭院感慨,&ldo;沒有人會像你的母親,沒有人。&rdo;
&ldo;走吧,&rdo;安布羅基奧撐著傘帶她走進雨幕,&ldo;我為你準備了晚宴,祝你十六歲生日快樂。&rdo;
&ldo;第三千多個十六歲嗎?&rdo;她笑著挽著他的手腕,&ldo;謝謝, papà&rdo;
她的母親三千年前就死了,而她在十六歲的時候被她的父親轉化,她的父親是凱厄斯&iddot;沃爾圖裡,所以她現在是法絲莉婭&iddot;沃爾圖裡,這並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姓氏,而那個古老的姓氏再也沒有了繼承人。
歐羅巴,這個以先王族姓氏命名的國度,隨著火山爆發而毀滅,再也找不到過去的痕跡。
宴會過後,歌劇團在蒙特威爾的帶領下開啟了巡演模式,義大利連綿不斷的小雨讓卡莉絲託染上了風寒,她的嗓音也隨著啞了下來,一個演出前的傍晚,她靠在閣樓的視窗,看著棲息在大地上緩緩流淌的河流,心裡被苦澀沾滿。
她從未對外人表露過她的心跡,可那法絲莉婭卻能將她一眼看穿。
她大概是喜歡安布羅基奧&iddot;曼圖瓦的,但是佔有慾多過了喜歡,而法絲莉婭是這樣的情感爆發的導火索,離開的日子裡,她的心隨著淅瀝的雨點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就像是雨水沖洗著萬物那般洗滌了她的心靈。
歌劇團從威尼斯一路南行,經過了維羅納和佛羅倫斯最後到了羅馬。
而她厭惡羅馬,雖然這是安布羅基奧&iddot;曼圖瓦將她救起的地方,卻也是她那段灰暗人生的培養皿,一切的黑暗在羅馬滋生,卻也在羅馬湮滅。
鬥獸場是她難以回首的悲慘經歷,新建的歌劇院是她向羅馬宣告再次回歸的底氣,而心底那份對曼圖瓦公爵的喜歡,卻不知是勇氣還是枷鎖,它就這樣明晃晃的躺在她人生的道路中央,將她的一切道路阻攔。
因為《奧菲歐》的聲名遠播,所以來看歌劇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