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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純白的衣服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他抬了抬下巴，質問似的說：&ldo;怕了？&rdo;

她難以描述心裡的感受，這件事給她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大於她自己變成了這樣飄在半空的幽靈，她的大腦在一場風暴之後終於歸於冷靜，她開始細細的思考一切。

&ldo;你靠人血活下去？&rdo;

他不置可否：&ldo;當然。&rdo;

卡莉絲託：&ldo;你多大了？&rdo;

&ldo;三千幾百歲，活的時間久了，自己也記不住。&rdo;

她追問：&ldo;法絲莉婭也是吸血鬼對嗎？&rdo;

&ldo;是，她比我小十八歲。&rdo;

&ldo;那三年前你為什麼要救我？&rdo;

這是她最為關心與在意的問題，或許是因為緊張，她的手不自覺的抓住了雄獅背上的毛。

凱厄斯緊盯著她的雙眼，他在回憶他的想法，可是能有什麼想法，當時的想法不過時：&ldo;你和我去世三千多年的妻子一模一樣。&rdo;

這句話讓她心跳驟停，她和他去世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他才把她救了回來，才會把她帶在身邊，教授各種各樣的東西。

&ldo;可我不是她。&rdo;她已經沒有了身體，白色輕煙般的飄渺之軀，彷彿下一秒就要隨風散去一樣。

&ldo;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她，你和她完全不一樣。&rdo;

&ldo;那你為什麼還要留著我？為什麼不把我當作一個隨身儲備的血袋隨時都可以解決掉。&rdo;

他在殺戮方面從來都是果斷而殘忍，說好全滅就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但偏偏留她活了下來，大概還是因為她長得像阿弗洛狄忒吧。

她再次質問：&ldo;你寫歌劇也是為了她吧？&rdo;

《奧菲歐》這個故事雖然是源自希臘神話，但卻暗含了不少他對阿弗洛狄忒的情感，他承認道：&ldo;是。&rdo;

因為卡莉絲託長得與阿弗洛狄忒相像，所以每天看到卡莉絲託都讓他更加思念阿弗洛狄忒，卡莉絲託於他而言是長期陪伴，阿弗洛狄忒與他而言是一段追憶而無法挽回的愛。

阿弗洛狄忒嫁給他才一年半就死在了戰場上，而卡莉絲託被他從馬戲團裡救出，在身邊帶著養了三年，最後連也只能用靈魂的形式存在於這個世間。

&ldo;你恨我？&rdo;他問。

她微微的愣住了，隨後卻回答：&ldo;沒有。&rdo;

&ldo;你把我從生命中黑暗的地方救了出來，給了我奢求的光明，我不恨你。&rdo;

&ldo;那你為什麼看上去很難過？&rdo;他不解，&ldo;是因為我騙了你？還是因為你失去了身體？&rdo;

因為我喜歡你。

這個理由她說不出口，她說出來又有什麼用，他不過把她當做他過世妻子的替代品，而她引以為豪的歌喉卻成日的被訓練的唱著他對他妻子的緬懷之歌，從他救起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上就被投下了那個人陰影。

&ldo;我不喜歡當一個替代品，&rdo;她這麼說道，&ldo;我因為你的好而產生了一些不該產生的想法，而你對我所有的好都來自於你對亡妻的愧疚，如果我沒有這張臉，你是不是當時就不會救起我？&rdo;

&ldo;是。&rdo;這是實話，如果沒有這張臉，他大概並不會把她帶回來，也不會教導她那麼多東西。

&ldo;那法絲莉婭呢？&rdo;她問出了心裡的最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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