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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注意到司機先生的肩膀輕輕抖動了一下，不是看到的，是聽到的。

&ldo;你說得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一樣……&rdo;卡爾苦惱地歪過頭，寶藍色的眼睛裡卻盛滿了笑意，&ldo;英gay蘭，名不虛傳啊，哼?&rdo;

他拉長的尾音聽起來不那麼清澈，反而有種粘稠的質感，像是調情，但好像又沒有調情的曖昧，只是一種無心之語。

如果一個人認為他的語氣中有什麼甜蜜的部分，那只是這個人自己渴望聽到甜蜜的東西。

被卡爾用寶藍色眼睛注視著的麥考羅夫特非常鎮定：&ldo;這只是一個調侃性的稱呼，並不能說明什麼，卡爾。&rdo;

&ldo;隨你怎麼說。&rdo;卡爾不以為意。

雖然在很多人眼裡，麥考羅夫特都是一個無情無義只看得見利益的政治家，但不得不說，他在卡爾面前完全沒有那種冷酷無情的架勢。

恰好相反，他在卡爾面前溫和體貼，周到得當，絕不會在卡爾不想說起某個話題時執意如此，他畢恭畢敬地對待卡爾，但又讓那種溫順的討好沉澱在他獨有的傲慢氣勢之下，給人一種他在卡爾面前底氣十足的錯覺。

他帶著卡爾遊覽了倫敦，但不是去最眾所周知的景點，沒有去倫敦眼或是大本鐘。

&ldo;畢竟站在高處往下看對你來說不是難事。&rdo;麥考羅夫特意有所指地說。

他們去了一些更為安靜和隱秘的地點，像是全城最好的糕點店，在這裡他們享用了一頓非常棒的下午茶，卡爾對這裡的巧克力讚不絕口，大英政府慷慨地表示往後會為他寄送禮物;他們去了大英博物館裡某些不對外開放的空間，卡爾在這裡能夠近距離接觸某些蘊含著驚人思想的世紀鉅作。

麥考羅夫特還帶卡爾去了蘇格蘭場，向卡爾展示了所有他的幼弟夏洛克參與過的案件的資料。

他當然知道卡爾來英國的目的是什麼，也絲毫不介意向卡爾行個方便。

&ldo;你知道你不必這麼做的。&rdo;卡爾對麥考羅夫特說。

他打算離開了，天已經半黑，事情也已經辦妥，是時候回家了。

&ldo;當你一年前為我們粉粹了那顆即將撞擊地球的流星&l;尼德霍格&r;，我就必須要這麼做了。&rdo;麥考羅夫特回答說。

他的微笑更像一個印在臉上的標準的面部表情。

卡爾一愣。

第30章

&ldo;我們最優秀的科學家計算過，即使發射地球上的全部飛彈也無法將它粉粹，也沒有任何可行的方案能讓它偏離航線。我們面臨的危機是一個絕望之境，除了眼睜睜看著&l;尼德霍格&r;啃噬世界之樹，我們別無他法。這顆流星被封鎖在最機密的檔案中，全世界只有三個人能夠閱讀檔案的內容。我們預計還有十年它會撞擊地球，而在此之前，我們能做的只有盡一切努力尋求人類的生存可能。&rdo;

&ldo;我不知道你們發現這是我做的。&rdo;卡爾說。

即使這時候他也笑意盈盈地眨著那雙寶藍色的眼睛，夜晚的燈光映入他的瞳孔，猶如碎星。

鐵血無情的政治家也為這份美麗而沉默了片刻。

不僅是為了那份外表，就像夏洛克所說的那樣，&ldo;從頭到腳都是那麼得體和完美&rdo;，更是因為對方靈魂深處所透露出來的東西。

他從未見過像卡爾這樣的人，也從未見過像超人這樣的人，擁有凌駕於整個世界的權力，卻只是用它做了一些相對於這份力量來說極其微不足道的事情。

無疑是崇高的道德讓他成為了&ldo;超人&rdo;。